易晴环顾警察们,说:“可不可以请你们去外面?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去。”
林秋浦微微点头,众人来到孤儿院外面,他们一直走到孤儿院面前那片开满野花的山坡,易晴才停住,她转过身,眺望着孤儿院,说:“到此为止吧!”
“我们可不会打退堂鼓,也许这些孩子就算长大以后,也会认定我们是恶人,但那都不重要,维护法律的尊严是我们的工作,工作就有牺牲。”林秋浦说。
易晴微笑,“不是还没找到证据吗?这些天,孤儿院被你们搅得没有半刻安宁,孩子们睡不好吃不好,这是你们对我无声的威胁吗?好吧,你们得逞了……对我来说,复仇曾经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那道复仇的火焰如此耀眼,当它熄灭之后,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众人惊愕,她在说什么,她在自供吗?
陈实注意到她的手在口袋里掏什么东西,立即冲过去,易晴飞快地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嘴里,笑着说:“请你们记住,不是你们赢了,是我先退场了。”
她嚼碎了口中的药丸,然后倒在地上,陈实冲上去时,发现她全身抽搐,牙关紧咬,瞳孔在慢慢散开,一股苦杏仁味飞快地弥漫在空气中。
陈实缩回了准备掰开她的嘴的手,说:“来不及了。”
警察们围过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易晴的尸体,林冬雪说:“畏罪自杀?”
“不是畏罪,是复仇后的空虚,还有她最后一点良知……不希望我们再打扰孤儿院!”陈实无力地说,他原本寄希望于通过易晴打听到周笑的情报,现在这条线索也断了。
如果让孩子们看见易晴的尸体,未免过于残忍,林秋浦让人马上把她用警车带走。
看见一辆警车突然离开,易晴也不见了,察觉到情况不妙的孩子们蜂拥而出,不少人在追赶中摔倒,趴在地上大哭:“易老师!”
当警车远远离开后,他们将怒火发泄在警察身上,冲过来又踢又打,那半个小时对每个人来说,都心酸又漫长。
已经没必要作尸检了,赵普阳的第二次审讯中,她粗暴地叫坐在旁边的律师闭嘴,然后和警方说了一切。
整个过程,和之前警方得出的推测基本一致,赵普阳被猥亵的那晚,根本没看清是谁,那之后易晴无私地关怀她,让她找到了一些慰藉,易晴对她来说就是妈妈般的存在。
某天,易晴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她找到了对她“使坏”的那个男人,而且那男人当年还欺负过易晴,赵普阳愤然说:“我要杀了他。”
易晴微笑着说:“你真的要杀了他吗?杀人可是很可怕的,会坐牢的。”
赵普阳说:“我不怕!”
易晴攥着她的拳头说:“我有一个计划,既可以杀掉他,又不会有人坐牢。”
5月20日,易晴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她让赵普阳去了一个停车场,和一个大叔搭讪,谎称自己和父母走散了,那天易晴还把男孩子气的赵普阳打扮得很可爱。
郑国豪不出意料地中了圈套,笑眯眯地说:“我带你找你父母呀!”然后带赵普阳上了车。
一想到这就是那个坏男人,一路上赵普阳都按捺着怒火。
来到郑国豪家里之后,郑国豪过于殷勤地打听这打听那,问她有没有跟父亲一起睡过觉,说自己经常带女儿一起睡觉,并给赵普阳倒饮料,这更加让她确定,眼前这个就是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