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秀秀上一集激动地落泪了,心雨倒不认为那是一种软弱,只是原本自认为孤独的心灵瞬间得到了支持与抚慰,因此表现出的一种感动和幸福吧。
第57问:如果你是领导,遇到李鹤这样的员工来汇报,你会怎么想呢?
********
老天爷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琢磨,昨天还是万里晴空,今日便转为阴沉细雨。密布的乌云将天空渲染得一片阴森,浓浓雾气笼罩着大地,连太阳的影子都找不见了,蒙蒙小雨从一早上就下个不停,雨丝细腻如针,让人恍若置身江南一般。
如此凉爽的天气,对于李鹤来说,要蒙头大睡一觉才是最为舒服的,因此吃过午饭,他早早躺下,准备美美地享受一番。哪知道他这脑袋才刚刚沾到枕头上,便听得屋外人声嘈杂,吵得他辗转难眠。
李鹤翻身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捧着自己的将军肚怒吼道:“来人啊,去看看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如何这般吵闹!”
早有家丁拱手来报:“老爷,是那些得了救济的灾民,聚在府衙门口,说是要感谢文大人呢。”
“灾民?哼,果然是一帮不识好歹的家伙啊。”李鹤轻蔑地摇头言道。
家丁试探着问道:“老爷,要不要多派去点人盯点,这么多的灾民聚在一起,别惹出什么是非来。”
李鹤果断地一摆手,不耐烦地言道:“不必,惹出事端也是他八府巡按的麻烦,与我知府何干呀。你们就叫衙役暗地里看好文必正即可。”
“是。”家丁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李鹤朝着屋外的方向瞟了一眼,又在鼻子“哼”了几声,倒身躺下,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权作隔绝嘈杂之法。谁知被子蒙上没一会,肥肥胖胖的李鹤便周身热汗,又不得不一脚踢开了薄被,艰难地翻了个身,气呼呼地闭着眼睛,将就着忍在床上。
平日里此刻本该寂静无声的府衙,如今虽说不是人声鼎沸,但也是热闹非凡,这点动静让李鹤颇为厌烦。他在床上眉头越皱越紧,没一会,便忍受不住了,再次翻身起来,从床头抄起一把蒲扇,“呼扇、呼扇”地大摇起来。
“来人,这帮灾民如何不肯散去?”李鹤心情烦躁地问道。
家丁知道自己的老爷此时正在气头上,也不敢抬头招惹,只毕恭毕敬地答道:“老爷,刚刚听说巡按大人已经请了其中的老幼妇孺,到自己的房间里一叙了。”
李鹤一听愤愤地吼道:“真是荒唐!去去去,都给我滚下去!”李鹤大手一摆,家丁识趣地立即退了下去。
李鹤长叹一声,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起身烦躁地在卧房里来回踱步。但越是烦躁踱步,身上的汗反而越多,李鹤气得一把推开了窗子,索性让那些嘈杂声无遮无拦地直接冲进卧房里,不过这样一来总算有些凉爽之气吹了进来,李鹤额头的汗珠渐消,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回到床前,歪着身子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谁想这回眼睛一闭,竟然睡着了。
“阿嚏、阿嚏!”随着两声巨大的喷嚏声,李鹤骤然惊醒,身上寒战不断,鼻子里也不觉通畅。他也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周身发紧,脑仁生疼。他叫下人奉上了杯热茶,急急地喝了下去,那热气从胃里扩散到全身,连脑门上都见些许细汗,他这才觉得舒服点。
忽然,李鹤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下子扔下茶杯,眼珠转动,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立即问道:“怎么如此安静了?那帮灾民呢?”
家丁回道:“哦,已经散了,巡按大人的师爷亲自送他们出了府衙。”
“文必正呢?”李鹤直截了当地问道。
家丁抬眼一笑,汇报道:“老爷放心,咱们的人盯着呢,文必正屋门都没出过,好像是身体有些不适,这会躺着休息呢。”
李鹤这才放心,撇了撇嘴,一脸地不屑,微微颔首,让家丁退下。
这场细密小雨出人意料地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眼看快要用晚饭了,居然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李鹤正在与自己的师爷在书房密谈。
“大人啊,这次围剿‘三叠寨’,我们无功而返,既没有剿灭山贼头领,又让文必正逃了,王爷会不会怪罪责罚下来呀?”师爷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鹤表情凝重,长叹了一声,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儿,略加思索,冷笑着言道:“怪罪,那是必然的,躲也躲不过去,只是这惩罚嘛,就不一定了,老夫也是尽了全力,只是‘三叠寨’一伙人负隅顽抗,咱们好歹也是攻下了山寨,本就已经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了,难道还不够吗?”
师爷苦笑一声,言道:“可是王爷他未必这么想啊,我看您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李鹤不解,转头望着师爷,问道:“如何打算?”
师爷凑到李鹤耳边,言道:“主动向王爷汇报,就说咱经过这一战,发现文必正暗中有高人相助,叫王爷多加留意。”
李鹤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候,一个家丁突然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老爷,不好啦!文必正不见啦!”
李鹤和师爷皆是一惊,匆匆忙忙赶往文必正的房间查看。果然,屋内空空如也,文必正以及他师爷、家眷、侍卫随从,如同魔术变幻一般全都不知所踪。李鹤顿时瘫坐在了地上,连责罚自己的手下都顾不上了。
“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师爷大惊失色地勉强搀扶起了李鹤。
李鹤面如黄土,神情呆滞,如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半响才幽幽地言道:“哼哼,好个八府巡按啊,果然是个厉害的,定是混在那帮灾民里出了府衙啊。”
“大人,那是否立即派人去追?”师爷问道。
李鹤木木地笑了三声,说道:“追?怕是早就追不上了。”说完,他缓缓扶着师爷来到桌前坐下,略略喘了口气,权作调整,低头思索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哎,也罢,由他去了,老夫是彻底地一败涂地,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为何还要不顾脸面去追了去?难道还嫌羞辱得不够吗?”
师爷一听此言,便知道老爷此刻已是心凉如水,又不放心地问道:“只是王爷哪里,该如何交代?”
李鹤轻轻一摆手,沮丧地言道:“既然人家背后自有高手相助,那岂是我一个小小知府能拦得住的?”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