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桃花开得正盛,徐淼去年就打算去赏花,但因为徐砚的身体耽误了便没有实施,但这个春天可不一样了。
自从韩弋走了以后,徐砚就像是吃了灵丹妙药般,身体恢复迅速,比之前好了很多。徐砚把这都归功于“阴阳结合”,阴阳互补果然没错。
而徐砚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只是不甘于人下,说好了要革命,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从那天以后都早起早睡,开始锻炼身体。还记得第一天早起的时候,如意还被这反常的行为吓了一跳,以为少爷又跑了,这是个替身。
“小砚,别跑了,来吃点东西吧。”徐淼这次赏花还令人做了许多吃的,当作一次春游何必不可。
徐淼都令人将做的糕点摆好了,还有徐砚最爱吃的绿豆糕,特别细腻,入口即化,口留余香,满嘴都是绿豆味儿。
徐砚自从身体好了以后,就开始了各种“蹦跶”,有几次徐淼都害怕受伤,这次也一样,这才刚把风筝放飞,徐淼又开始变相地“叫停”了。
徐砚也理解,但他真的想让徐淼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个孩子了,真的不需要这么担心,但又害怕说出来伤她心,便忍着没说,有人关心自己,这也不算一件坏事。
“这就来。”徐砚应着,但手里依然放着线,看着天上飞的风筝,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会儿都买不起风筝,只好看着别人放风筝,有些风筝飞得太高了风筝线支撑不住,在一定高度就会断掉。很多人遇见这种情况,就会选择不要了。
因为风筝都飞这么远了,谁还会跑去捡,而且说不定捡的时候风筝已经坏了。
但遇到这种情况,徐砚是最开心的,他会第一个朝着风筝掉落的方向冲过去,运气好的时候就可以捡一个好的风筝,运气不好也坏不到哪去,也有一个风筝。有一次,徐砚冲得比较急没有看见前面有个两三米高的坎,结果直接掉下去摔咋石头上,半个月就下不了床。
“徐砚,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徐淼叫了半天都不见徐砚过来,提高音量。
徐砚一听语气就识趣了,将风筝线递给随行的车夫,“好好帮我放啊,要是飞跑了,我可是要揍你的哦。”徐砚握紧拳头装装样子地在车夫面前晃了晃。
“阿姐,我这不是来了吗?”徐砚眨巴眨巴眼睛,语气瞬间温柔,秒变乖弟弟,好歹也和徐淼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深知徐淼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在她面前当个乖弟弟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徐砚满头的汗水,拿出手绢边帮徐砚擦汗水边唠叨,“你看看你,都出了这么多汗了,怎么就不知道休息会儿呢?要是这回去染上了风寒怎么办?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阿姐,我知道了,嗯…这绿豆糕真好吃啊。”徐砚拿起一块绿豆糕就往嘴里塞。
徐淼也不唠叨了,“知道你爱吃,专门命人做的。”
“阿姐真好。”
“才知道我好啊,对了,父亲回来说边疆的战乱有些棘手,都不知道今年韩弋能不能回京过年,你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就分开了,真是苦了我弟弟。”徐淼话语满含着姐姐对弟弟婚后生活的同情。
“我没觉得苦,再说了在国家面前儿女情长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徐砚吃绿豆糕吃得急噎着了,喝了口水才咽下去,“而且韩弋又不用我担心,他那么厉害。”
“那倒也是。”
徐砚回将军府已是日暮时分了,韩弋不在府上的日子,徐砚有时候回丞相府住,但也不能常住,毕竟也是“嫁出去”的儿子,也算是泼出去的水了。
外出一天,徐砚也折腾累了,好久都没有这么尽情地放过属于自己的风筝了,徐砚正整备去洗澡,管家就叫住了他。
“夫人,这里有封将军寄来的信。”管家说着就将那封信递给了徐砚。
韩弋走的这几个月,基本上每一个月都有一封信,无非都是道平安,让徐砚别挂念他,交代的最多的还是,叮嘱徐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信封外写着“徐砚亲启”。
徐砚小心地将信纸展开,开头第一句永远都是:
近来可曾安好,因边疆战事连连,无缘尔之生辰,深感遗憾,特附桃花一枝,以示歉意,若能得尔一笑,三生之幸。
吾甚好,勿念。
徐砚这才发现信封里还有一枝小桃花,虽然桃花已经不再新鲜了,但依旧散发着淡淡清香。
泡在浴桶里,徐砚拿着桃花枝横看竖看,明明只是枝普普通通的桃花枝,甚至还不如白天赏的桃花好,但徐砚就是爱不释手,连睡觉都放在枕头旁边。
边塞的星空比京城更美,许多时候韩弋都想要是哪天战火平息了,一定要带徐砚来看看这斑斓银河。奈何现在还不行。
帷帐之中依旧摇曳着微弱烛光,韩弋还未就寝,他似乎在等什么。
“将军,他招了。”士兵急匆匆地跑进帷帐。
韩弋立即起身,“他怎么说的。”
“他说三日之后,匈奴的三成兵力会绕过太阳山,直接从西南方向进攻我们最薄弱的地方,火烧粮草,趁士兵救火之际,再和剩下的七成兵力里应外合,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可靠吗?”韩弋十分谨慎。
“严刑逼供出来了的,那俘虏都濒临死亡了,估计应该是真的。”士兵小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