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顺着脸部纹理的按摩的手停下,通过镜子看了一眼许冉,皱了皱眉,她刚说话时语气里想表露又不想表露的试探猜忌是什么意思,自以为隐藏很好的嫉妒又是想要干嘛?
林纾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要以貌取人,所以当看到许冉那一套价格加起来还抵不上她一只眼霜钱的水乳并没有什么想法。
她一直认为,有多大能耐就过哪个层次的生活。
她所有的衣服包包护肤品全都是花的自己的钱。
以前还不能赚钱时,用不起国际品牌的东西,她也从不羡慕嫉妒那些美个容上万的女人。现在自己有能力支撑想要的生活水准,有什么不对?
可许冉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让她不喜。特别是林纾弄完后躺在床上,等她上完厕所关灯,许冉满腔抱怨的嘟哝:&ldo;这国道挤得连脚都放不下去。&rdo;
林纾闻言侧头瞥了一眼,许冉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经过她摆不下只好堆在她床边的34寸行李箱。
要是再听不出许冉是什么意思,林纾就是缺心眼了。从她住进来后,关于房间小的话就一直在拐弯抹角拿出来说,这会儿明显的挤兑。
可是她满脑子都是林立仁在找&ldo;女婿&rdo;的破事,压根没心思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就是此刻内心不烦躁,她也懒得吵。
忍着想出去抽烟的念头,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魇就像沼泽一般,她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个梦境。一个她十分清楚导火索的梦境,她曾在无数个夜晚彻夜难眠,甚至害怕入睡,睁着眼等天空第一道光线出现。
画面里有一双手死死的搂着她的腰,掀开她裙摆,不停的抚摸着,滚烫的温度灼得令她颤抖,她拼命的捶打反抗。
终于,在即将放声尖叫的那一刻,逼着自己醒了过来。
林纾刷的捂着胸口坐起来,满头的冷汗,她压着嗓子喘气,意识全部回笼,才记起此时身处何处。
黑暗里,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无比安稳的许冉,彻底放松下来。
林纾轻手轻脚下床,找到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大口。压下心悸后,掀开一点窗帘,站了一会儿,这才重新躺下盖好被子。
这次出来她没带任何可以助眠的用品,手机上显示凌晨三点,清楚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可能接下来好几晚都会被那个恶心至死的梦境纠缠着。
一瞬间,林纾眼睛有些发酸。翻到与靳野的聊天见面,打下一行&ldo;我睡不着&rdo;,删掉。继续打字,&ldo;我做噩梦了&rdo;,删掉。如此反复几次后,还是把手机摁灭了。
她写了那么多,其实心里真正想说的是,如果这个时候他在身边有多好。
这种依赖,让她有些吃惊。
靳野什么时候在她心里重要到了这个地步?
会让她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主动寻求安慰和保护的人,除了杨静雯以外,靳野是第二个。
为此,杨静雯花了三年,用她整个初中获得了林纾的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