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整个研究生生涯就是在跟着傅正清飞来飞去进行实地调研,帮傅正清翻译国外书籍文献,然后出版时再写上傅正清的大名,寥寥数笔就能概括,枯燥又单调。
早上的那通电话想手指上的一根倒刺在影响着她,微不可知却又无时无刻不感到异样。一上午删删改改,到了饥肠辘辘时也才比打开文档那刻多了一千来字,也就是她正常状态下一个小时的工作量,加上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大脑昏昏沉沉,接到骑手的电话时才清醒了几分。
趿拉着拖鞋准备开门时,走廊上突然传来几句交谈声,林纾脚步停住了‐‐应该是清洁阿姨们。
&ldo;那小姑娘还住在里面?&rdo;其中一人问。
林纾突然有些好奇,靳野手下的人会如何评价她,便一手搭在门把上等她们说完。
另一个人像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说:&ldo;看样子还是个学生,不好好念书找一份工作,成天就想着怎么傍大款当富太太,啧,如今的年轻人啊……&rdo;
她一愣,紧接着又听到另一个附和,&ldo;可不是,不过屋里头这位,我看没戏,老板都不往家里带,给扔进了这里,这不明摆着玩一玩嘛……&rdo;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进林纾耳朵里,她有些哑然,没想到原来在他们眼里她是那么不堪。反应过来后,林纾压下门把把门一开。
四五米外拿着用具的两个女人闻声看过来,见到林纾浑身就是一僵。林纾把她们反应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怀里搂着假酒朝她们打了个招呼,继续往楼下走,下台阶时侧头对两人说:&ldo;你们继续聊,我在楼下吃饭,这下听不到了。&rdo;
然后留下面如死灰的两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自己则去拿外卖。
她向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不会主动惹事,但是也不会让人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不过是背后有人乱嚼舌根罢了,林纾也没想着把这件事跟靳野说‐‐可有个成语叫事与愿违。
直到她睡觉,靳野也没回来,因为中午听到保洁阿姨的话,林纾心里多少有些膈应,也没打电话问他的去向。
她一整天状态不是特别好,原本计划写完论文再从头到尾删改一次,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堪堪落笔,又困得要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
第二天上午,她缩在沙发里改论文时,靳野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林纾早就见怪不怪,两人说了几句话后,靳野脱衣服进去洗澡。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只见笔记本电脑摆在沙发上,林纾人却不见了踪影。
靳野喝了一通宵,此时及其疲倦,洗了个澡出来也没太缓过神。
从书房里找到材料的林纾从里面出来,见靳野即将在她方才坐的位置旁边坐下,吓得连忙惊呼,可到底还是晚了,不字刚发出来,靳野便已经坐下了。
随着靳野的重力凹陷了一块的沙发,波及到了他身边笔记本电脑旁边的咖啡杯,还有三分之二的咖啡顺势倒向了电脑的键盘上,原本还亮着屏幕的笔电快速闪了几下,紧接着黑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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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海造路一楼卡座说得正欢的几人,突然听见从楼上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
‐‐&ldo;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do;林纾在原地爆发了。
她去书房前,刚把论文改完,想着去拿个东西再备份,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纾以前也因为突然断电等情况丢失过数据,从此养成的习惯很好,一般都会保存后再存一份到邮箱里,以防万一,可哪里知道就前后一分钟的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那一大杯咖啡倒下去,主板肯定已经烧掉了,她的论文啊!
靳野刚坐下就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倒了,随即听见林纾的惊呼声。
他反应极快的把电脑端起,也没补救成功。
林纾都快哭了,咆哮道:&ldo;靳野,我要是延毕了,跟你没完!&rdo;
林纾的反应让他意识过来‐‐她的论文一定是没备份,他急匆匆道:&ldo;不会的,相信我。&rdo;然后便端着笔电快速下了楼。
……
楼下一群被尖叫声整的有些蒙的人,几秒钟后,看见他们大哥穿着浴袍三步跨一步下楼冲了下来,脸上不见平常的从容不迫。手里端着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往下滴着水。
到了吧台后,靳野头也不抬把电脑小心翼翼的倾斜,让咖啡从通风管里流出来,边对不远处的一群人说:&ldo;拿启子给我,快点!&rdo;
还是阿丘最先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忙起身到后面翻工具,找到合适的几个用具后,也过去帮忙。
靳野拿过工具后,就开始松后面的螺丝,苹果的螺丝是五口的,寻常的工具很难把螺丝拧下来。阿丘也埋着头看,有些担心的问:&ldo;阿靳,你有把握吗?ac这玩意比普通的笔电精细多了。&rdo;
靳野手十分的稳,保持着小弧度旋转,道:&ldo;我刚刚把咖啡倒上面了,主板是肯定烧了,她论文还在里头,幸好是ac,磁盘独立,应该不会损毁。你是没看到她刚刚的样子,真要是没了,你信不信我得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