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对呀,&ot;胡大江想了想,&ldo;我的身边还有你黄蕾呢。&rdo;
&ldo;怎么又把我扯进去了?&rdo;黄蕾笑着,&ldo;我算你什么人?&rdo;
胡大江说:&ldo;如果我与你结婚,能说掉进了情感的深渊吗?绝对不是,那是&lso;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so;哪。&rdo;
&ldo;不行不行,&rdo;黄蕾认真地,&ldo;我从来没考虑这个问题。&rdo;
&ldo;黄蕾,&rdo;胡大江跃身坐起,&ldo;我刚才说的,是很认真的,也是深思塾虑的。对时成我不会亏她,所有的财产我分她一半,还有一半是我们俩的,相信我,这一半的财产很快会翻一倍……&rdo;
&ldo;别说了,&rdo;黄蕾用手挡住了胡大江的嘴巴,&ldo;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稀饭在炉上熬着呢,我下去看看。&rdo;
黄蕾走出卧室,轻轻地带上了门。
胡大江很尴尬,也很后悔,刚才不应该说与黄蕾结婚的事,更不应该提到财产的分配,这充满铜臭味的话语俗不可耐,分明将黄蕾与他的情感和金钱画上了等号,这也大大地降低了黄蕾与她情感的价值。可是黄蕾真是这么想的吗?他想到了&ldo;女人常常言不由衷&rdo;和&ldo;金钱能够消除&lso;审美疲劳&rso;&rdo;那两句话,黄蕾一定认为,现在和她谈结婚和财产分配为时尚早。他胡大江也心急了点,&ldo;大奶奶&rdo;还没退场,就催着&ldo;二奶奶&rdo;登台亮相,太不像话,就冲着这一点,胡大江这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想到男人,胡大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的身体,想到夜里他那个关健的部位在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直到现在,黄蕾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抚摸他亲吻他,可他一点欲望也没有。太可怕了,患的什么病?是阳萎吗?真是这样,他就完了,钱再多,往后的日子也会失去了滋味,别说时成、黄蕾,就连做梦也想成为他胡大江太太的毛毛、&ldo;小皮球&rdo;、&ldo;百灵鸟&rdo;,会对他不屑一顾。由此他真的理解了那个噩梦的含义:他会一落千丈,掉进情感的深渊!
胡大江看看手表,己是早上八点,他赶紧起床,有两件大事等着他,一是找时成再好好谈一谈,二是去省城最好的男科医院,将身体的那个部位好好查一查。下了床,他觉得精神好多了,头脑也特别清醒,两腿也不打晃了。想起在做早餐的黄蕾,他就下楼去了橱房。
楼下,不见黄蕾的踪影,早餐烧好了,熬了一小锅稀饭,煎了几个鸡蛋。餐桌上有一串钥匙,那是时成给她的,钥匙下还压了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
大江(第一次这样称呼你,原谅我的冒昧):
本打算陪你去医院看病,可作协领导耒电话,有许多事要办,我先走了,非常抱歉。记住我的话,尽快找时成好好谈谈。只要有一线希望,你就别放弃。多多保重!
黄蕾即日
胡大江看着留言纸条直发愣:黄蕾&ldo;不告而辞&rdo;,这意味着什么?她第一次亲切地称呼我&ldo;大江&rdo;,又意味着什么?黄蕾那张漂亮的脸蛋在她眼前模糊起来,变成了电视镜头中的&ldo;散焦&rdo;和&ldo;虚化&rdo;,变得一片朦胧……
《审美疲劳》第二十章(1)
做人要厚道,善待那些真爱自已的人。不管他(她)们是老了,还是丑了,我们的审美永远不能疲劳。
审美贯穿人类历史的整个过程,如果审美终极了,人类的历史也停止了。
老马排了长长的队,好不容易才买到了几根油条。当他端着豆浆、油条上楼时,发现时成已经走了。她留下的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打她的手机,回答是无法接通。老马一阵茫然,失神地坐在餐桌前,呆呆地看着刚买来的豆浆和油条。他不理解的是:时成是个很有素养的女人,怎么会不辞而别呢?刚才,俩人相拥相抱,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她的余香;俩人的甜言蜜语,还在余音绕梁。怎么说走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难道女人果真是七月天空的巧云,变幻无常?
在女人面前,老马是个善于多做自我批评的人,&ldo;闭门思过&rdo;是他的可爱之处。他想一定是自己稍不留意,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于是他从昨晚时成进门开始到今天早上时成离开的十多个小时内,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进行了认真的梳理,仔细反复的排查,实在找不出不妥之处。最后还是把问题的症结归到夜里&ldo;她要给他一次,他却婉言谢绝&rdo;这件事上。从宏观上讲,&ldo;国家外交无小事&rdo;,可从微观来看,恋爱、婚姻、家庭、两性等等关系也无小事。正常的情况下,一个女人主动将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肯定是情到深处,是极度的信任和亲密无间。可是他老马,面对一腔热血浇了一盆冷水,不出乱子才怪呢。无疑,时成的情感遭到了重创,她就是忍着痛苦、拼着性命要和你老马&ldo;来一次&rdo;,那是她给他最高的奖赏和最大的心愿。想到这,老马一拍桌子,自言自语地骂着:&ldo;马文儒,你他妈的是天下第一傻!&rdo;
最后,老马还是想到了时成的身体,从她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她把自已的身体不当回事,可他老马却急得揪心,真是&ldo;皇上不急太监急&rdo;。她会去上海看病吗?如果去看了,结果如何?到底是不是癌……一连串的问号在老马脑海中盘旋,盘旋得他头皮发麻,脑袋发胀。想来想去,还是要找胡大江,将时成的情况如实告诉他。他们一天不办离婚手续,这一天还是夫妻,胡大江还得尽做丈夫的责任。老马走到床头,刚要拨电话,电话响了,是胡大江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