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去厨房帮帮忙吧?”段吹雨坐不住,起身道。
“不用。”任衍抓住他的手腕,又立刻松开,说:“她干活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她跟前晃悠。”
任衍坐在吊椅上,忽然伸手摸了一下橘总的脑袋,“我以前要帮忙,回回都被她打出来。”
段吹雨盯着他摸在猫脑袋上的手看了会。
那只手,刚才就攥着他的手腕。
触感冰凉。
葡萄架上缠绕着星星形状的小彩灯,灯光微弱,堪堪照亮架子上的葡萄叶。那微光投落在橘总的身上,任衍指骨分明的手,融在一片暖色里。
老太太收拾好碗筷擦着手走了出来,问任衍:“对了衍衍,上回你没生病吧?”
“嗯?”任衍没反应过来。
“就上次,你一身水,回去没感冒吧?”
段吹雨好像有点明白老太太说的是哪一回。
“没有。”任衍说。
“还好没病。”老太太跟段吹雨发牢骚,“你说说现在的人,喝个酒还要拉着别人一块遭罪。上回衍衍来看我,正跟我打电话呢,我就听到“噗通”一声,然后电话里就没声儿了。后来他顶着一脑袋水过来,跟我说掉水里了,把我给吓得。”
段吹雨讪笑两声:“还有这样的事啊。”
老太太作息规律,睡得也早,任衍和段吹雨没在这里久留。
回家时,书房的灯还亮着,许亚菲正在里面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听到动静,她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回来了?”
段吹雨“嗯”了一声,便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亚菲冲任衍无奈一笑,也跟着上了楼。
“小雨?”许亚菲敲了敲段吹雨的房门,段吹雨的房间是这栋房子的禁地,平时连家里的阿姨都不会随意进来打扫卫生,许亚菲不敢妄自进去。
“怎么了?”段吹雨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在换衣服。”
他一定没在换衣服,许亚菲知道的,她叹了口气,说:“妈妈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
许亚菲常年飞来飞去,段吹雨早就习惯了,他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应了声:“知道了。”
许亚菲靠着门还想嘱咐些什么,仔细一想又无从开口,她是想弥补些什么,可是段吹雨好像不需要。
还是让孩子自在些吧。
这样最好。
“早点睡。”许亚菲柔声道。
段吹雨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