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儿,活蹦乱跳的。”段吹雨说着看了眼任衍。
“人好好的就行。”
“那奶奶,我们——”
段吹雨话未说完,被老太太打断了:“崽崽,你们就别过来了吧。”
段吹雨一愣:“额?”
“你没跟他说我准备了一桌子菜吧?”
“没有。”
“没有就成,别告诉他。”老太太叹息一声,“不过就不过吧,我怕他来了还是不开心,说不定心里头会更难受,不逼着他了……没意思。”
生日是任衍心里的一处禁区,段吹雨觉得老太太说得有理,但不免还是有些惋惜。
“……嗯,我知道了。”段吹雨闷闷道,挂了电话。
段吹雨低头失神地看着手机屏幕。
生日对任衍来说虽然承载着悲伤的回忆,但在段吹雨心里仍旧是个特殊的日子,不管怎样,它也是任衍的降诞日啊。
至少对他父母而言,那天的天气一定很好。
阳光耀目,天气刚刚好,这世间又多了一个美好的存在。
身旁经过打闹嬉笑的学生,任衍低沉的嗓音混杂在他们的嬉笑声里:“不是生日么,没有礼物?”
段吹雨一愣,猛地抬起头,浑身的细胞瞬间活泛起来。
任衍站在路灯底下,被灯光吸引的飞虫在头顶盘旋,他陷在并不明亮的灯光里,身形轮廓模糊又柔和。
“我——”段吹雨卡住了,心想自个儿还真特么没准备礼物,他下意识一摸口袋,忽然碰到了个坚硬的东西。
他手一顿,把那东西摸了出来,胡乱塞进任衍手里:“谁说没礼物了?”
任衍摊开手心一看,一枚破烂的贝壳。
形状很别致,就是表面千疮百孔,感觉一捏就能碎了。
段吹雨眼神看向别处,揉着鼻尖道:“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准备,你凑合凑合吧。”
任衍盯着那枚贝壳凝望了会,“嗯”一了声,把贝壳塞进口袋里。
静默片刻,段吹雨转头看向他,忽然道:“那是我的空壳,里面可以装很多东西,现在暂时还是空的,以后我会慢慢填满它。”
贝壳是段吹雨在沙滩上捡的,如果没有重要意义他不会顺手塞进兜里,对任衍说这些话,他就是想让他知道,那枚残破的贝壳并不是他拿来敷衍了事的。
而他在自己眼中也绝非无足轻重。
任衍的手指搭在身侧,隔着裤子布料摩挲着那枚贝壳。
段吹雨后知后觉,话说完才觉着自个儿真是肉麻,他膈应得够呛,双手捂住脸蛋死命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