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吹雨一进门就惹事,张口就问谢舒扬怎么穿了双老棉鞋。
“这是雪地靴。”谢舒扬纠正。
“在家里头还穿雪地靴啊?”
谢舒扬低头看了看,漫不经心道:“暖和。”
任衍帮着谢舒扬说话,故意逗段吹雨:“我们南方人在室内都穿这种鞋,保暖,你们北方人不懂。”
南方冬日的寒意会钻进骨头缝里,很折磨人。
段吹雨啧啧两声,学舌:“你们南方人……”
他们北方人还真就扛不住,在屋里待了一会,段吹雨慢慢感觉到了寒意。
谢舒扬家里没暖气,没地暖,客厅也没安空调,静坐一会,像是身处冰窖。段吹雨这养尊处优的北京少爷从来没在室内感受过如此难捱的冷意,坐在沙发上直搓手,搓热了往屁股底下一垫,手暖屁股,屁股暖手。
相较于任衍家,谢舒扬这里的条件是真的有些艰苦。
段吹雨生出恻隐之心,心道这痞帅小哥哥好可怜。
何不食肉糜。
谢舒扬倒也用不着被可怜,叶秦早在郊区买了一套两层独栋别墅,房产证偷偷填了他的名。
谢舒扬给他俩一人倒了杯热饮,自己做的奶茶。
“恭喜啊。”段吹雨把准备的礼物递给谢舒扬,“恭喜金榜题名。”
他送了块表,价格不菲,谢舒扬以前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看一眼就不愿意收,他盖上表盒,还给段吹雨:“太贵重了,心意到就行,你拿回去吧。”
“这是我跟衍哥一块送你的,合买的,又没贵到哪里去。”段吹雨将表推回去。
任衍说:“拿着吧,店里不让退。”
谢舒扬犹豫片刻,收下了,说了声“谢谢”。
受尽折磨的北方人终于熬不住了,段吹雨就穿了一双冬季款的运动鞋,他还臭美,穿的还是短袜,脚脖子暴露在空气中,快冻得失去知觉。
“你还有没有这种鞋了?”段吹雨指着谢舒扬的老棉鞋问,嘴唇打着颤。
任衍没忍住笑了一声。
“没了。”谢舒扬转身去杂物间,“我给你拿个鸟笼。”
没一会,谢舒扬找来一台取暖器,名曰“鸟笼”。他插上电,搁在地上,对准段吹雨的脚丫子。
“真不经冻。”谢舒扬淡淡道。
“是你这太冷了!跟个冰窖一样。”段吹雨舒服地叹息一声,长腿一伸,两手摊开,掌心朝向鸟笼,闭上眼睛说:“活过来了……”
任衍握着他的手搓了搓,问:“你有那么冷?”
“冷啊。”段吹雨丧眉耷眼,鼻尖红红的,“我今儿穿少了,没想到晚上温度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