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九日:总统在因沙斯空军基地召开会议,与会者有萨迪克、我、巴洛达迪、纳希夫、胡斯尼&iddot;穆巴拉克将军(空军参谋长,系空军中仅次于巴格达迪将军的二把手)、奥库涅夫和苏联驻埃及大使弗拉基米尔&iddot;维诺格拉多夫。
萨达特总统说:&ldo;唐纳德&iddot;伯格斯(美国国务院负责照顾美国在埃及利益的官员)昨天会见了我。我告诉他:根据我迄今同你们美国人打交道的经验,我无法给予你们以任何信任;我提出了重新开放运河的倡议,你们现在却试图暗中破坏,把它变成某种新的交易,使之只对以色列有利。美国人过去问过我,如果以色列真按我的倡议撤退,能否延长〔原为六个月的〕停火期。我回答说可以延长,每次延长三个月,至多到一年为止。昨天,我撤回了这一切答复。伯格斯问我:&lso;我可否通知华盛顿说,您对我们不信任,而且不再同我们打交道,除非以色列答复雅林大使提出的问题了&rso;我说:&lso;可以。&rso;&rdo;
&ldo;接着,伯格斯先生对我说:&lso;我们知道你们现在有了新的能发射超音速导弹的图-16飞机。这种武器系统主要是对付军舰的,因此美国深为不安。我们别无他法,只能把引进这种武器视为该地区美苏力量对比中的一个重大要素。&rso;&rdo;
&ldo;我告诉伯格斯:&lso;我不会对美国宣战。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将以对以色列内地的袭击来回答对埃及内地的袭击。你们不应当表示不安,而应当感到羞耻。你们向以色列提供了&lso;鬼怪&rso;式飞机,用来袭击我们的心脏地带。但是,当我获得一种回击武器的时候,这时,只有在这时,你们就表示不安了。这是为什么呢?&rso;&rdo;
总统继续说道:&ldo;现在美国人已把达扬将军召往华盛顿,毫无疑问,他们将把我们的图-16飞机的情况告诉他。我担心敌人知道后会发动一次突然袭击。为此,我要求苏联向我们提供其-500(米格-25)飞机和卫星侦察西奈与以色列的情况。&rdo;
空军司令巴格达迪曾一度打断总统的讲话,表示担心图-16飞机的导弹不管用。他的主要技术顾问显然告诉过他.这些导弹的最大时速只有七百五十英里。在他看来,任何时速小于二马赫的导弹都没有什么用处。奥库涅夫将军回答说,巴格达迪了解的情况有误。于是,他说出了真实的性能数据。(我认为没有理由泄露一个友好国家的军事秘密,所以在此略去了这些数据。)奥库涅夫还说,问题在于训练。图-16飞机的领航员需要五百个小时的训练。
接着,巴格达迪提出了另一个问题:&ldo;一九七一年(十月)答应给我们的五十架米格-21f飞机需要三个月才能作好战斗准备,因此我们希望这些飞机能尽快到达。负责保养其发动机的车间亦未准备就绪。我们希望苏联立即采取措施完成它。&rdo;
总统转向苏联大使说道:&ldo;我请阁下要求苏联领导人尽快送来我们已经商定的武器装备,并将预计的到达日期告诉我们。我还希望飞机工厂和维修车间的工程能够加速进行。&rdo;
我们同苏联的关系似乎从来不曾象现在这样富有成效过。十月份的交易将使我们获得所需的武器。苏联在埃及的代表们显然也渴望消除存在着的任何问题。会后,我满怀信心地陪同总统巡视部队。当天视察了特种部队和第2军团的部队。在伊所梅利亚过夜后,我们又驱车前往视察第3军团的部队,并于十一月二十日返回开罗。
现在是将注意力转向其他盟友‐‐我们周围的阿拉伯国家‐‐的时候了。十一月二十一日至二十六日,我会见了所有阿拉伯国家的武装部队参谋长,为十一月底我第一次参加阿拉伯联合防御理事会会议作准备。不料,这次会议不仅对于我们寻求援兵十分重要,而且还标志着萨迪克将军和我之间发生分歧的开端。
权力的工具
一九五二年革命后,纳赛尔总统委任阿卜杜勒&iddot;哈基姆&iddot;阿密尔元帅掌管武装部队。那时,阿密尔元帅首先关注的是防止政变重演。为此,他决定将总司令部内的三个部‐‐国防情报部、军官部和财务部‐‐置于他个人的直接控制之下。控制了这三个部,他自然就控制住了武装部队的其他各个部分。通过国防情报部,他可以知道谁&ldo;忠诚&rdo;、谁不&ldo;忠诚&rdo;。通过负责任免和升降的军官部,他可以提升效忠者和贬黜可疑者。通过财务部,他可以象他惯常所说的那样&ldo;当场&rdo;解决问题。忠心耿耿可以得到优厚的报酬。
继阿密尔之后担任国防部长的人‐‐起初是法齐将军,后来是萨迪克将军‐‐继续执行这一套。权力是迷人的,除了圣人之外,谁乐意放弃权力?再说,世界上又有多少军队里拥有圣人呢?从我个人来说,作为参谋长,已经是够忙的了,无暇涉足权力斗争。此外,萨迪克和我从一起充当低级军官时起,迄今己是三十年的老朋友了。但是,一系列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导致了我们之间的对抗。
萨迪克当过国防情报部长,熟悉该部的大多数人员。他甚至不向现任部长打招呼就给该部人员打电话。相比之下,我对国防情报部知之甚少,而且不那么关心,只要他们能够满足我对准确敌情的需要即可。但是,我刚担任参谋长不久,就首次领教了国防情报部存在着的问题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