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正在家里从电视上观看这场精彩的表演。我的妻子非常气愤,她要关掉电视机,但我坚持要看。这是我国历史的一部分。看电视时,我突然想起萨阿德&iddot;马蒙战前在总司令部我的办公室里说的话:&ldo;如果渡河失败,我敢说有三颗人头要落地。&rdo;渡河胜利了,但是这三颗人头照样落地了。
为了增加喜剧色彩,阿萨德总统不久在大马士革举行了一次类似的祝捷典礼,并且在典礼上给叙利亚的战斗英雄授勋。广播电台进行了实况转播。象数百万埃及人一样,我通过收音机收听了广播。我被授予了叙利亚最高军事勋章。在宣布我的名字时,出席典礼的人们热烈鼓掌达数分钟之久。我定于五月十三目前往伦敦。在我离开的几天前,国防情报部副部长里法特&iddot;侯赛因正式告诫我,一伙以色列极端分子计划在伦敦暗杀我。我的行期不应事先公布,我要极其小心在意。所以,在事先没有公布的情况下,我于一九七四年五月十三日抵达伦敦。
伦敦是一个可人心意的城市。虽然我很谨慎小心,但是我的生活很快就走上正轨。我的妻子和我在那里结交了许多朋友。唯有开罗对我采取了敌视态度。
我开始听说,萨达特总统越来越刺耳地指责我应对以色列在德维斯瓦的突破负责。以后又听说,当我十月十九日从第2军团返回作战室时,我的神经完全垮了。最后,萨达特竟说,他当场就解除了我的职务。
我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反驳这一切,因此我开始对自己的安全担忧。我用假名为妻子和自己搞到了两份利比亚护照,作为防范不管来自哪一派的刺客的第一步措施。
然而,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最后又是一场喜剧。我来到伦敦几个月后的一天,我国武官前来见我。他非常为难,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最后,他突然说;&ldo;将军,先生,我很遗憾地发现自己所处的地位。我希望您,先生,能够谅解我的处境。您被授予军事荣誉星章。开罗要求我转交阁下这枚勋章和证书。&rdo;
我安抚了一下这位年轻人,说他的想法证明他品德高尚,我非常理解‐‐这是人之常情。我接受了这个小盒子。叙利亚的勋章已在六个月之前送来了。尽管如此,当我把勋章盒放进衣袋里时,我仍然认为送晚了总比不送好。
后记
我一直努力澄清十月战争的真相,回答许久以来尚无答案或答案错误的某些问题。这是第一部未经萨达特及其独裁政权审查而出版的、披露埃及战争实情的书。
有些埃及人可能会问:沙兹利将军是否泄露了军事秘密?(国家控制的新闻机构可能怂恿他们提出这个问题。)如果&ldo;秘密&rdo;是指对敌人有用的并且有损于我国自身安全的情报,那么答案显然是没有泄露军事秘密。任何民主社会都应当容忍此书披露的一切内容。如果埃及今天无法容忍我在书中所说的一切,那就是其统治者的过错,而不是我的过错。
在过去的六年中,萨达特一直试图隐瞒某些事实和诋毁他人,以期掩盖战时所犯的错误或者诿过于人。我撰写这部回忆录,是为了如实地记载历史。本书内容的可靠性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我有文件加以证明。
特别是我所写的德维斯瓦战斗经过,以色列人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是令人悲痛的是,官方从未告诉埃及的本国人民。
我相信,如果萨达特不过多地干预军事决定,我们在战争中完全可以干得更好。埃及的士兵和指挥官都很有水平,他们打得很好。但是,他们的政治领导人辜负了他们。
附录
对萨达特召集的会议的评论
一九七○年十月至一九七一年五月:在这期间,总统没有实权,因此总是重复从纳赛尔那里继承下来的口号,例如:&ldo;用武力夺得的东西不能再被武力夺走。&rdo;他无力向最高执行委员会挑战,而且除了号召进行战争以外,也不能发出其他号召。但是,他实际上是在耍两面派。他力图使埃及人民和苏联相信他准备进行和乐于进行战争。与此同时,他又秘密地力图使美国人相信他真正需要和平;他是一个典型的马基雅维里式的统治者。掌握住这一点,就比较容易对比他的言论和行动了。
一九七一年三月二十三日:这次会议的目的是使我们相信他决不会同敌人谈判。敌人是不妥协的,除非迫于压力,否则决不会从西奈和被它占领的其他阿拉伯领土上撤走部队。他分发了显示以色列领土要求的地图,以便让我们明白不可能同他们谈判。
一九七一年六月三日;他谋求武装部队的支持,力图使高级指挥官们相信,他在五月十五日对其政敌们采取的行动(实际上是一次政变)没有超出他的法定权力。正如我们现在所知道的那样,事实并非如此。最高执行委员会内的大多数人是投票反对他的。他举出的逮捕他们的理由是,他们试图把托管制度强加于他,而他们从来没有对纳赛尔做过这种事。
一九七一年十一月四日和十九日:他试图让埃及人和苏联人相信他真要进行战争,他的一切和平行动只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而已。
一九七二年一月二日:在大肆宣传一九七一年年底以前开战之后,他想挽回面子。他把一切罪责都推在苏联身上‐‐萨达特总是可以找到谴责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