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们的炮击和袭击收到了良好效果。但是,敌人进行了报复,派遣直升机机降分队深入埃及内地,炸毁重要目标。上埃及的纳贾哈马迪电站就是目标之一,其他目标则是我国水利系统中的重要枢纽。我们被迫放弃了袭击。然而,为了显示不愿永远处于战败地位,我们需要有所作为。于是,五个月之后,亦即一九六九年晚春,我们又被迫重开战端。敌人的反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一九六九年七月,以色列空军投入战斗。
以色列飞机很快就摧毁了我国北部的防空配系,在伊斯梅利亚和塞得港之间打开缺口,形成一条敌机可以长驱直入尼罗河三角洲的走廊。不久,我们就看到了这种空中优势会造成什么影响。
一九六九年九月九日,一支由十辆坦克和数辆履带式车辆组成的登陆队越过苏伊士湾,在离扎法腊纳港不远处登陆。在持续将近一整天的袭击中,他们摧毁了防御设施、对空观察哨和当时恰好在沿海公路上行驶的所有车辆。扎法腊纳不是什么重要目标。那里的驻军很分散,其任务与其说是击败敌军坦克的进攻,不如说是进行日常的观察活动,从他们的装备来看,则尤其如此。他们只有轻武器和射程不超过五百码的反坦克炮。敌人的坦克从将近二千码远的地方,把他们一一收拾掉了。武装部队参谋长立即被纳赛尔总统撤了职。然而,这不仅仅是个人的失败。除了对敌人具有宣传上的价值以外,这次袭击的意义还在于:从海岸到海岸,一个来回花了大约十二个小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敌人掌握了绝对的空中优势,埃及没有一架飞机或一艘舰艇敢于与之挑战。
随着敌人加紧空袭我国纵深地区,灾难达到了顶峰。我们的防空配系瓦解了,敌人甚至开始不受惩罚地袭击民间目标‐‐工业中心、工厂乃至儿童们的学校。我们的地面部队衰弱到了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高炮进行防御的地步。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大概是为了显示一下绝对优势,敌人在我们的红海海岸登陆,袭击了一座孤立的雷达站,拆下设备,装上专门调来的直升机,然后将这些战利品运回以色列。
一九七○年一月,纳赛尔总统秘密地前往莫斯科,要求苏联直接插手我们的空防。苏联人表示同意。整个二月和三月,他们的人员和装备在极端秘密的情况下源源不断地抵达埃及,计有:八十架米格‐21截击机,二十七个地对空导弹(萨姆导弹)营,成批的电子装备(用于干扰入侵敌机上的电子器材),四架米格-25高空侦察机,以及使用这些装备的人员。总共调来了苏联的两个航空旅和一个防空师。苏联人的任务纯粹是防御性的‐‐保护我们的心脏地带。苏联人的出现,减轻了我国空军的防御负担,使我们得以集中力量恢复空军的实力。苏联人只负责内地的某些地区,埃及负责防守其他地区,包括运河和苏伊士湾以西十英里宽的地带。
同年四月,苏联的装备已经完全可供作战使用。到四月十八日,埃及有俄国人一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苏联的飞行员首次与入侵的以色列飞机发生接触,并且追到了西奈。在此过程中,他们用俄语通话,并且立即被以色列和美国的侦听站发觉了。以色列停止了渗透袭击。消耗战第一阶段宣告结束。一九七○年一月一日至四月十八日,敌方空军一共出动三千三百架次,在我们的领土上投弹八千吨。
我方幸存下来的防空部队终于能够进行改编和加强了。首先是加强运河以西仍归埃及负责的十英里宽的地带。优先加强那里的防空力量,不仅仅是出于民族自豪感。跨过运河的准备工作将集中在这个地带内进行,突击部队亦将在那里集结,这就是该地带为何如此重要的原因。在一九七○年六月的最后几天内,我们经过整编的防空部队在夜暗的掩护下将萨姆导弹前移到这一地带。消耗战的第二阶段开始了。
我们很快就取得了成效。一九七○年六月三十日,我们的萨姆导弹击落了两架入侵的f-4型敌机。在七月份的头一个星期内,击落了十架入侵的敌机,其中七架掉在我方领土上。那位埃及农民
指纳赛尔总统,因为他是上埃及的贝尼&iddot;莫尔人,那里的人被人们看成是&ldo;把报复看作天经地义的农民&rdo;。
被立即在日历上写下了&ldo;击落敌机的一周&rdo;几个大字,以资纪念。这一胜利令人欢欣鼓舞,标志着我国防空兵的新生,并且开创了导弹和飞机作斗争的新时代。当时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在任何一场这样的冲突中,胜利将属于拥有更先进的电子探测、干扰和抗干扰装置的一方。
在这种不稳定的基础上,到一九七○年七月底,双方同意在苏伊士前线停火。这只是暂时的和局。发动一次新突击的准备工作可以着手进行了。其基础必然是重建我们的地一面部队。
阿修比注:原书的附图是集中放于书后的,正文中无相应提示,不便参照,故制作时将顺序打散,按内容插入正文。
第二章
制订计划
重建工作开始了,而且必然是从最上层开始。从一九六八年秋季起,埃及武装部队总司令部每年都举行战略演习,目的是在尽量酷似实战的条件下重新训练总司令部及其下属各大司令部‐‐空军司令部、防空司令部、海军司令部、各军团司令部、特种部队司令部、红海和其他军区司令部等等。(演习持续一个星期,一般由国防部长担任演习总指挥,总统有时也到场。)我在一九六八年和一九六九年作为特种部队司令,一九七○年作为红海军区司令,一九七一年和一九七二年作为参谋长参加了演习。一九七三年的战略演习有点儿言过其实。我们宣布这次演习将从十月一日开始,并象往常一样持续七天。其实,它是欺骗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