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液体是另一个根本问题,因为它使我们计划中的一切行动都无法进行。一九七一年六月,工兵也表演了如何对付这种液体。他们的办法很原始‐‐身穿防火服的消防队用棕榈叶扑灭火焰。他们的想法是先将大片火海驱散,化整为零,然后一一扑灭。另一项建议就是组建装备化学灭火器的两栖消防部队。
这两种方案既笨拙,代价又高,于是我都拒绝了。经过深入研究,我只好得出如下结论:唯一令人满意的解决办法是不让敌人有机会使用这种武器。这个办法看上去很难,做起来却比较容易。敌人的那套系统由以下各部分组成:油罐(容量约二百吨),油管和河岸上的喷油口,控制装置。它有两个弱点。为了减少事故,每个油罐和喷油口均离控制该系统的要塞数百码。虽然油管埋于地下,但是河岸上的喷油口在低水位时却露出水面,高水位时也只是俺没在水面以下二英尺处。袭击组可在进攻前几小时偷偷地过河,堵塞喷油口,或者炸毁油罐。我们还可以用炮火破坏油罐,使油漏到沙土中去。
几乎可以肯定,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喷油口都堵住。但是,运河的流水可将燃油带向下游。这很好!我们可以将渡河点选在最近的喷油口上游。如果以上办法都不灵,我也不认为我们真要进行灭火工作。如果由于其他原因而不得不把一个渡河点选在未曾堵住的某个喷油口的下游,我们只好推迟到火势减弱后再渡河。(在战争期间,以色列人否认有这种系统。对此,我嗤之以鼻。我只能设想,他们是怕说出这种卑鄙的武器会玷污他们的形象。)
装备步兵
上述种种只不过是跳越更高的障碍前的助跑。我们要解决的更大的难题是:使步兵到达东岸后能够守住桥头阵地,抗击敌方装甲兵的进攻。但是,前面已经说过,我们的门桥要到h+5至h+7小时才能开始使用,桥梁则要再过两小时才能架好。在h+12小时以前,我们的坦克和其他支援部队不会大批到达对岸。(在h+18小时以前,后勤部队与分队不会与其原属部队会合。)
这实质上很象一次空降作战:伞兵空投到敌后,奉命在向前推进的主力前来解围之余,只能靠能够随身携带的武器、弹药、装备和给养,坚守一、两天的时间。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在敌方发起反击之前,伞兵通常可以指望利用突然性争取到一段喘息时间,而我们的步兵几乎从渡河行动的一开始,就要准备抗击得到空中支援的敌方装甲兵的冲击。
装备是现成的。我们可以给士兵配备用于击退装甲车辆的反坦克导弹,和用于对付低空飞机的萨姆-7轻便导弹。我们可以给他够用二十四小时的弹药、口粮和水。我们还可以给他配备反坦克地雷,用于加强由若干个散兵坑组成的防御阵地,使之成为支撑点。可是,我们怎能指望他带得动这么多的武器装备呢?
这的确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一名士兵携带的全部武器装备不得超过六十至六十五磅,否则其战斗力就会显著下降。我反复默诵伞兵的一句历史悠久的格言&ldo;多一点火力,少一点无用的花架子&rdo;,并在面前放上几张空降旅的单兵装备表,坐下来着手进行没完没了的计算重量的工作。
首先考虑生存的需要。为了坚持二十四小时,加上一点备用品,以防因遇到麻烦或者迷路而拖长时间,每个士兵将需要五磅口粮、四磅半水、一顶钢盔、一个野战背囊和简单的被服,总重二十五磅。此外,还可以携带四十磅武器。
这对于标准步兵说来已经足够了。他的步枪、三百发子弹和两颗手榴弹重约三十五磅。但是,携带轻便支援武器的步兵怎么样呢?其武器装备的清单令人望而生畏:反坦克导弹(俄国人给它定的代号是&ldo;马洛特卡&rdo;式),萨姆-7导弹(代号&ldo;斯特雷拉&rdo;式),82毫米迫击炮,我们自制的反坦克炮,82毫米和107毫米无坐力炮(b-10和b-11型),火箭筒,中型机枪,127毫米高射机枪,喷火器,等等。这些武器都很重。操作手们绝对带不动这些武器和为抗击反冲击所需的最低限量的弹药。
解决办法是由编成突击组的步兵们分摊负担。(这听上去很容易,但是如果要让组内每个成员仍能执行自己的战斗任务,那就不容易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获得成功。每个步兵师最后的装备表拟妥后,单兵负荷仍为六十至七十五磅不等,有的甚至负荷更重。
此法不能令人满意。不过,当我盘算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改进措施倒可以做到。例如,我们的制式野战背囊对于首批突击部队中的二千名军官和三万名士兵说来不适用。这种背囊太重,并且还有其他缺陷。而水壶却又太小。我向武装部队军需部长纳瓦德&iddot;赛义德将军提出了我们的需要。到一九七一年十二月,赛义德将军己经设法向我提交了五万个容量各为四点五品脱的水壶。改革背囊的工作则较难。不同的士兵担负着各种不同的任务,此外还需要通过减轻重量使突击组行动方便,这意味着会有几十套不同的单兵装具。理想的野战背囊要能适应每套装具,这是后勤上的一大难题。我们花费将近一年的时间进行了许多次野外试验。最后,我在一九七二年七月十二日批准了五种步兵野战背囊,削减了装具数量,只剩下必不可少的装具。当年十月以前,干劲十足的赛义德将军交付了五万个背囊,足敷三万二千名突击步兵之需,而且还留有百分之五十的机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