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那肥老板则要了一杯红糖水。只听见&ldo;咕噜、咕噜&rdo;几声,他的杯子里转眼间就见底了,剩下一些冰块兀自的冒着寒气。
欣蕾讪讪地端着杯子,翻了个美丽的白眼,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将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的上面,翘起了二郎腿来。她优雅的将杯子放回原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些邪恶的念头。
本来以她的身世是不用去为这几个钱而奔波的,只是她把这档子事看作了一种职业,一种发自本能的职业。
这世上的鬼怪太多了,虽然不乏有好鬼,但是恶鬼总也占多数。作为这项职业的下一代直系传人,这是她的职责,也是她的选择。
对于她这只菜鸟来说,本来要学的还很多,但是她却早已出师独立门户了。究其原因,这当然全是搭档彩儿的功劳,可是现在彩儿出国了,本来关门大吉的,谁知道又接了这么一档子生意,而且这个大老板还真不是一般的吝啬,真搞不懂,不肯出钱,还要高级待遇,真是做白日梦。
庄正又从西装的外口袋里摸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黄豆般颗粒的汗珠,看着欣蕾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尴尬的解释道:&ldo;这天气真热啊!&rdo;
&ldo;是吗?还好吧!&rdo;欣蕾抬起头朝庄正看了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上挂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ldo;你不用拘谨。&rdo;
庄正呵呵笑着点了点头,几滴汗珠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
&ldo;魏小姐,可不可以少点啊?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rdo;
买者总是希望价钱能少的,这是人性,更何况他是个暴发户,先前的穷苦日子造就了他对金钱的贪婪与吝啬。
&ldo;嗯,可以少,但是后期跟踪服务就没了,我不保证它会在我走之后回去找你。&rdo;欣蕾一本正经的扬起桌上的杯子,摇了摇,一些碎冰撞击着玻璃杯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庄正盯着她玻璃杯里面的碎冰块,咽了口唾沫。
&ldo;啊?不是吧!魏小姐你可别和我这老头子开玩笑啊!&rdo;
欣蕾故意耸了耸肩,作出一副无奈地样子,没有出声。
庄正的那张脸已经黑透,成了一块随时都会滴出血来的紫红猪肝。不过只是一会,他又扬起了笑脸,五官被他富含脂肪的脸皮,几乎压得有些狰狞。
欣蕾继续无语,微微的触了触眉,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很讨厌这个年龄并不算太老的男人拿&ldo;老人&rdo;二字来自居,以博得同情,让她感觉更像倚老卖老。
她强压着胃底翻滚的呕吐,冷冷地说:&ldo;我可没开玩笑,收伏用的香蜡纸烛,可都是我师傅亲自研制出来的,你应该很清楚我师傅的名声,恐怕你去找他的话,就不仅仅是10万了!少说也得个20、30万!&rdo;心底暗笑。
&ldo;什么?10万?刚不是说好5万的吗?魏小姐是不是记错了啊?&rdo;庄正一脸的吃惊,有点受惊吓过度的样子,额头上的汗随着他的激动,一不小心滴落在了前面的杯子里。
他又摸出手巾来擦了擦,端起那杯刚化了点水的杯子来,仰着头喝着。可是,杯子里的水是那样的少,似乎没喝到多少,他放下杯子尴尬的朝欣蕾笑了笑。
欣蕾假装苦脸陪笑着。
&ldo;是啊,是5万啊,不过我还没加香蜡纸烛费,幸好你刚提醒了我。你是知道我们祠堂的那些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应该知道价钱的吧?我不能白白的为你付了这个钱吧?再说我想大老板你也不会要我为你支付这一笔开支的,否则要是那个冤鬼说你不诚信什么的,到时我恐怕也没有办法帮你了。&rdo;说出这番话后,她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赞扬了几句,这口才!
庄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或许是因为惊吓,也或许是想起了先前的那个鬼,他面色铁青,拿起手巾又在额头上擦了擦。
&ldo;不会吧?嗯,那个5万是……&rdo;
&ldo;哦!那5万,只是手工费而已,你知道我是有名的收费&lso;低&rso;的嘛!&rdo;
&ldo;啊?5万手工费,魏小姐是不是……&rdo;
他的脸上的惊讶程度不压于突然见到了鬼。只不过他还没说完,欣蕾就故意站了起来。
&ldo;那不然算了,再低的话我想我办不到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rdo;别过头她微微的笑了一下,在她扭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庄正脸上表情的骤变,或许他根本想不到她会出这一招吧,激将法虽然够老土,但是用起来却不觉得过时。
庄正猛地站起身来,像只大猩猩般拦在前面。
欣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来害怕碰到他那油腻腻的身体,二来她后面是墙角,无路可退!
庄正用手巾在脸上狠狠地擦了两下,&ldo;一口价,8万,好吧?我最近手头上真的是紧,要不下次请你喝茶。&rdo;
&ldo;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成交!&rdo;
欣蕾叹了口气,实在讨厌继续和这肥猪再磨下去,而且最近股市的金融危机她是知道的。她父亲魏天也是受害者之一,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们也正在想要吞并公司将她父亲这个董事长给挤下台呢,虽然很少回家,但是新闻还是经常看的,再加上老妈三天两头的电话,想不知道家里的近况都难。
她指了指被庄正拦着的路,&ldo;这下我可以走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