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宋珲比谁都清楚。
程熊蔺皱了皱眉,尽力忽略嘴巴里牛奶的腥气。
当初她帮助宋珲是对还是错?谁能想到当年落魄的穷小子能有现在的成就呢。
可,她从18岁起就想要的自由,算计到今天,难道就要付诸流水?
程熊蔺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摇摇晃晃地往浴室而去。
拿起手包的时候,一条手帕忽然掉落在她面前的地毯上,上面的雏菊仰着脸看她。
程熊蔺冷漠地低头看过去,想起酒吧里的那个女人,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赤脚踩在手帕上,像没有看到一样,没有停顿地继续向前走着。
那个女人是她的下个目标。
宋珲如此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堂而皇之地把一个女人放在自己身边三年?
如果宋珲对常鸢有情,那她程熊蔺不介意勉强做个红娘,促成这一对佳偶,助他们早日成婚。
如果宋珲对常鸢无情,那她程熊蔺也乐于斩断他一条胳膊,给他添添堵。
宋珲,你要知道,惹女人生气可不是个好习惯!
30分钟后,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程熊蔺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色丝绸睡袍走了出来,头发仍挂着水,拖了一地的水渍。
闭着眼睛迷糊地前进,程熊蔺再一次踩到了那条手帕,柔软的触感让她停顿了一下,脑子里忽然蹦出常鸢低头帮她擦手的样子。
她的睫毛很长,虽然长了一双桃花眼,但眼里却像盛满了古潭的水,冷得彻骨,也冷得……
干净。
那样的一个人大概不会喜欢自己的手帕被这样对待吧。
程熊蔺微微俯下身子,刚弯到一半,又顿住了。
那个小助理喜欢不喜欢,关她什么事?
程熊蔺又直起身来,抬步朝床那边走,忽然胃里冷热交替,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巨痛。
脑门儿已经出汗,程熊蔺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正准备给阿卓打电话,转念一想,或许,这样做才是最好的。
写完离职申请,一身舒爽的常鸢准备睡觉了,却刚好接到了程大小姐的急诊求助。
常鸢来不及多想程熊蔺是如何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也来不及多想程熊蔺堂堂程家大小姐,为什么要求助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她果断直接联系了自己熟悉的医生团队,让他们派人直接前往程熊蔺给她的住址。
如果是宋珲出了急病,常鸢作为助理肯定是要到场的,但是……程熊蔺跟她关系不过尔尔,两人就见过一面,她贸然过去,会不会不太好,毕竟程熊蔺需要的只是医生。
可,程熊蔺既然求助于她,肯定是把她当朋友了。
那朋友登门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