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远嫁的女儿才懂,这份思念的轻重。
皇后娘娘温润的眸子笑着看了看我,刚准备说什么,就听见亭子外传事的老嬷嬷道,“回皇后娘娘,肃王殿下有信物传来。”
我心一怔。
皇后娘娘笑道,“珉儿这孩子,就是心细,途径遇上什么新鲜玩意,果脯特产的,就急急地给我这送来些。”
说罢拉着我的手道,“走,去看看,这会又是送来了什么新鲜东西。”
只见老嬷嬷将一个双手大小的小木匣子端了上来,匣子里,一个个明黄纱纸裹着的长条状东西码放的整整齐齐,上面封印着圆形的小戳。
身旁的嬷嬷得了皇后娘娘的准后,将其中一个黄纸包裹着的长条打开。
光黑如漆的长方状东西露了出来,色泽暗沉,上面隐隐有着阴干后,粗布擦拭过的纹理。
是阿胶。
上好的陈年阿胶。
端着匣子的老嬷嬷轻声细细道,“回皇后,送信物的侍卫说,这是肃王途径胶山时,专门命人采办的,是专选放养在鱼山上的黑驴皮制成的。这胶是冬至取皮,子时用阿井至阴之水,加桑柴火炼,历经九天九夜才制成,听说这一方陈放有好些年头了。”
皇后娘娘接过那块漆黑如光的胶块,只见阳光透过,打出沉沉的暗红,“是块好胶,这孩子有心了。”
忠王妃看了看那码的齐齐整整的匣子,由衷叹道,“珉儿这孩子就是孝顺,心细,母后您夜里睡眠不稳,想来这孩子惦在心里了。”
说罢,忠王妃又继续道,“这孩子话少却心细,我家王爷每逢入秋换季,老寒腿就泛了,每每都是这孩子命人送来红花药酒来,忠王每次擦拭了珉儿送来的药酒,腿痛就能好些。”
我想起往日的种种,心里不由地一暖,身旁的皇后娘娘看了看那匣子,突然命身旁的嬷嬷道,“给陛下那里也呈过去些,陛下一直肺热咳嗽的,拿去让太医看看,好出些食疗。”
闻言,便有灵快的小宫女拿着呈好的阿胶,给陛下送了过去。没一会,王公公便领着陛下的口谕来谢。
皇后娘娘见状,打赏了公公,不免又多问了几句陛下的情况。
我们几个晚辈见皇后娘娘满是关心与担扰,便借机慢慢地从亭子里面退了出去。
余光中,皇后娘娘的神色添了几分无奈与愁云。
想来陛下病情不见好转,一旁的忠王妃与楚王妃也在低声言语,话语中不难听出,陛下近来早朝的时候,身体不太吃得消,每每都是匆促地交代完重要的事,便退了朝。
太医院的太医们也焦头烂额,治疗的方子渐渐从剑走偏锋、兵行险棋,大胆的方式转为保守维持现状的方案。
王公公走后,皇后娘娘的面容有些困倦,我们几个便慢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