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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对不起。&rdo;梅岑畏缩着走向那位穿着有品位的营业员，对方亲切地转过身，热情似火地问梅岑：&ldo;你好，小女孩（称呼也不怎么样，但豁达大度的梅岑觉得它比&ldo;小丫头&rdo;还是强点），想买什么东西吗?&rdo;

梅岑抱歉地低声说：&ldo;哦，不，我不买东西。我只是想问一下‐‐&rdo;她胆怯地瞧了瞧营业员，觉得很对不起她。但她的笑容丝毫未减，梅岑胆子大了些，&ldo;我们第一次来地下之城，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我想问，既然这儿是专卖店，为什么卖的东西好像没有多少联系?&rdo;

营业员抿嘴笑了：&ldo;我们的专卖店叫做&lso;浪子&rso;，所以卖的是流浪人士的日常用品，怎么没联系啊?你看，帐篷是用来住的;床单是让他们打点行李的;茶缸是用来……&rdo;

&ldo;它真是太奇妙了。&rdo;钟苓也过来了，听说了这个专卖店的性质后很吃惊，&ldo;这样一个商店，它收益应该‐‐不赖吧?&rdo;

&ldo;承蒙您厚爱。&rdo;营业小姐愉快地说，&ldo;各地的商人们纷至沓来，几乎要把我们的生意挤垮了呢。当然啦，我们也不只是靠卖东西过活，我们还有一项服务呢!要是你们不忙，我就说给你们听。&rdo;麦莎刚说了一个&ldo;忙&rdo;字，小姐就快活地叫了起来：&ldo;啊，真是不错!&rdo;她滔滔不绝地介绍开来了，&ldo;现在离家出走的孩子很多，我们公司会送给他一些流浪汉必需品，并指点驻扎地点，所以暂时亏本。但我们很快联系到他们的家长，帮助他们找到孩子，领取数额不非的奖金，损失就连本带息地挽回了。&rdo;

&ldo;是不是很像诈骗?&rdo;当营业小姐忙着去招待一位戴着西部牛仔帽、用暗棕色厚围巾包住了半个脸的强盗般的顾客，拿给他一套锋利的匕首时，梅岑用极低的嗓音伏在钟苓肩头说。&ldo;在我们上面的世界里好像是违法的，甚至构成了刑事犯罪。&rdo;

&ldo;既然他们能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开这样一个专卖店，还坦然地把看似严重违法的行为作为一项服务，那就只能说明地下的法律跟我们的不一样。&rdo;钟苓一脸研究地说。

麦莎焦躁地打断了两人兴致勃勃的对话：&ldo;有谁能告诉我，现在如茗中学已经死了多少学生了?&rdo;不等梅岑和钟苓两人中任何一个反应过来，她接着说道，&ldo;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找人还是学这些无聊可笑的生意经啊?&rdo;

梅岑迷糊地晃着脑袋：&ldo;我们是来找西门嘉宇的，是拯救那些无辜学生的‐‐&rdo;她猛然清醒过来，觉得很累，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战争。

&ldo;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去这儿的仓库。&rdo;麦莎严厉地说。

&ldo;我跟她讲去。&rdo;钟苓返回到营业员柜台前，柜台主人亲切地露出有教养的询问神色。钟苓单刀直入地问：&ldo;我们可不可以用你们的通道?我们的朋友住在上面。&rdo;她含糊不清地随便朝天花板一指，那儿挂着枝形吊灯，水晶挂饰玎玲咚咙地相互碰撞。

营业员没理她，而是俯身从一个精巧的老式抽屉里拿出一本登记册一样的本子，头也不抬地问：&ldo;姓名?&rdo;

&ldo;哦，&rdo;钟苓犹豫着，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说出自己或别人的名字都有那么一点点别扭。&ldo;能不能‐‐唉，钟苓、梅岑、麦莎。&rdo;她支吾了一下子，又顺从地把名字报了一遍，营业员潦草地记录了下来，又捎带着写下了日期和具体时间。

&ldo;那么。&rdo;她将本子上的内容又写了一遍（我想，复写纸可以节省一半时间。但很明显，地下人喜欢一丝不苟），字迹更加龙飞凤舞了，随后撕下这页纸递给钟苓。&ldo;到仓库里去，是那块红色的门板，饰有银色的花纹。然后敲右边第二个门，标有&lso;通道&rso;字样。最后，我衷心祝愿三位小姐旅途愉快!&rdo;

&ldo;谢谢。&rdo;钟苓笨拙地接过纸条，喘了喘气，和麦莎、梅岑一道往仓库方向走去。梅岑现在很习惯去开启陌生的门了，她毫不迟疑地抓住了仓库门上银灰色的门把手‐‐冰冷刺骨，她打了个寒战，电影《白雪女王》里有类似的东西，好在这个不是冰块制成的，也就不存在像电影中那样把人的手冻掉了的隐患了。然后咔咔一声响，一个长方形房间出现了。

里面的墙壁上被涂涂画画过，显然是一个名不副实的抽象派画家的杰作。拼木地板上积了几毫米的灰尘，基本上看不出上一位通道使用者的足迹了，而且每走一步都扬起一阵龙卷风般不小的打着璇的黑灰。三个人捂住了口鼻部位，大踏步地走向右边第二个门，留下了深深的脚印。那扇门，可能因为在封闭的环境下存在得太久了，很难说出它究竟是什么颜色。

&ldo;真恶心，我有八成的把握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rdo;钟苓厌恶地盯着门上的一块油渍，那个盛气凌人的老太太使得她对地下的一切都有点偏见。梅岑用中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门，没人应。

&ldo;想必管理通道的人耳朵里也沉积了一厘米左右的灰尘，你这样不行!&rdo;麦莎直截了当地握起拳头，&ldo;砰砰&rdo;地敲打着门，更多的细小灰尘随着麦莎捶门的节奏缓缓飘落。

一个干瘪的老头子开了门，伸出手，钟苓赶快把纂得紧紧的纸条塞到他手里，用力过猛，老头险些被推进他身边敞开口的微波炉里，这引得他生气地瞥了慌忙道歉的钟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