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实在是有点好奇,怎么不过一夜之间,他们全都倒戈相向了,不敢指望从孟老司令那里知道原因,所以只能……吹风机的&ldo;呼呼&rdo;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她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不少,脑袋又不断乱动,把他的裤子打湿了,易子郗轻皱了一下眉头,&ldo;别动。&rdo;
孟遥光:&ldo;……&rdo;
&ldo;嫂嫂跟我说,婚期定了,是吗?&rdo;
&ldo;嗯。&rdo;易子郗终于应了一声,&ldo;明年三月。&rdo;
&ldo;哦。&rdo;孟遥光闷闷应道,扯着他的衬衫下巴,在手指里转啊转,自言自语道,&ldo;可是,你是不是跳过了什么环节啊?&rdo;
咦?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孟遥光抬眸,男人的俊脸渐渐放大,她下意识伸手去抵住他的下巴。
&ldo;我跳过了什么环节?&rdo;某人若有所思地问。
求婚啊喂!孟遥光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双眸含着柔光,亮亮的,极力想用眼神传达这个信息,只可惜,某人好像没有接收到。
不由得泄了气,孟遥光刚想掀开被子躺进去,热热的气息靠了过来,湿润的吻落在她脖子上,那原本就暧昧的吻痕,又重新染了嫣红色,水光淋漓……&ldo;易,易子郗,孔子说,纵欲不好。&rdo;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
&ldo;嗯。&rdo;某人含住她胸前挺翘的粉色樱果,声音低沉沙哑,&ldo;他老人家也说过,食色性也。&rdo;
☆、74
从孟氏墓园出来,天刚好下起了小雨,车子停在比较远的地方,两人都没带伞,有风的缘故,雨丝是斜着飘过来的,偶尔会吹进眼睛,孟遥光忍不住用手去遮,掌心,漫开一阵温凉……突然肩上一重,孟遥光偏头一看,一件黑色的长大衣正密实地压在上面,熟悉的温度把她整个人裹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ldo;子郗,你不冷呀?&rdo;
脱了大衣后,易子郗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深邃的双眸被雨染湿,晕开了淡淡的朦胧,大概是背着光,俊脸看得不是很清晰。
以为他没听到,孟遥光又扯着他的袖口问了一遍,感觉腰倏然一紧,身子已经被他半抱了起来,&ldo;别说废话。&rdo;
男人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在耳里也没有一丝的温度,孟遥光几乎是被他半拖着往前走。
秋雨从来都是不约而至,雨势又大了些,洋洋洒洒的,林中萦绕了雾气,整个世间,仿佛朦胧一片。
&ldo;子郗,不如,你抱着我跑吧?这样会比较快啊。&rdo;女孩子带着微微喘息的声音,不等他反应,把他拉得下来了些,然后双腿自动地缠上了他的腰,&ldo;好啦,这样我就不会拖你的后腿了!&rdo;
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易子郗只觉得哭笑不得,只能加快脚步,迅速地往前方的车子迈过去。
车窗隔开了一道雨帘,隐约可以听见&ldo;滴滴答答&rdo;的拍击声,车里有暖气,孟遥光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趴在车窗上,看那些雨中的青松绿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熟悉的位置上,隐隐可见一束纯色的白鹤芋,白色的花瓣藏了雨滴,花心深处滴成一片晶莹。
白鹤芋,&ldo;清白之花&rdo;,象征纯洁平静,祥和安泰,听说那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这也是黑客&ldo;白鹤&rdo;的渊源所在。
这个女人,即使给过她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生命,可是关于她的太多太多,孟遥光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这个地方她其实一点都不陌生,那么多委屈又任性的年少时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墓前,对着墓碑上那个笑容淡淡的女子,执拗地问了一遍又一遍,&ldo;你为什么要生下我?&rdo;
为什么……你要给我这样的生命,苍白、空洞,没有意义。
&ldo;转过头来。&rdo;纷飞的思绪被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断,孟遥光愣愣地转了过去,柔软的毛巾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扑面而来,她心里一动,按住他的手,笑了笑,&ldo;我自己来吧。&rdo;
易子郗没有拒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把毛巾递了出来。
孟遥光擦完了自己的脸,又碰了碰他放在座椅上的手,&ldo;子郗,我也帮你擦擦吧。&rdo;刚刚他抱着她跑的时候,雨大部分都落在他身上。
易子郗抿唇温柔一笑,任她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脸上移动,孟遥光帮他擦了脸,又把他的头按低了些,动作又轻又柔地擦着他微湿的黑发。
即使是再小的事,可如果是喜欢的人为自己做的,那种愉悦便会千百倍放大,易子郗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