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江澄将她这个举动看在眼里,认为是在护着那个男的,怒气更胜,那一双眼眸深不见底地望着韩夏:&ldo;你让开。&rdo;
韩夏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之前的误会还没解释清楚,这回又给撞上了,她怕江澄一个冲动真的伤到人,连忙回头:&ldo;过两天我再去找你,你先走吧。&rdo;
墨香铜臭看着她&ldo;你你&rdo;了半天,最后化出一声长叹,道:&ldo;我过两天再来找你,别耽误太久了。&rdo;
说罢身形消失,只剩青衫带起的一丝气息流动在空气中。
江澄没赶得及去教训那个牵她手的登徒子,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瞪着韩夏道:&ldo;你这两天找不见人,就是跟他待在一起?&rdo;
韩夏只被这一连串的事搞得头痛,道:&ldo;不是你想的那样的。&rdo;
江澄见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顿时禁了声,默默地将紫电收了起来。盯着她不语。
韩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烦躁地有些口渴,只能转头回到茶馆中,拿起方才两人没喝完的壶对着自己就是一阵猛灌,灌下去大半壶茶水,才觉得那心中的焦躁之感消下去了一点。
江澄见状,也走进了茶馆,一屁股坐在方才青衫男子做的位子上,死死地盯着桌上的两个茶杯。
韩夏扫了他一眼,心里本来就因为他先前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又突然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越发不想开口说话,只能坐在那里盯着桌上的茶杯一言不发,心里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件事,微微出神。
江澄一言不发地坐在她对面,盯着她,见她半晌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闷着声音说道:&ldo;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还是刚才那人走了,你舍不得?&rdo;
韩夏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还有些心软,刚想要说些什么,又听到后半句,顿时懵了。
本来就有心事,被这么一说,韩夏只觉得不想再跟他说话,狠狠瞪了他一眼道:&ldo;你简直不可理喻!&rdo;
说罢,站起身来就朝外走,江澄想伸手拉住她,却被一把甩开,就像当时在云深不知处后山时,他甩开她那样。
眼睁睁地看着她背着自己走远,江澄在原地立了片刻,抬步跟了上去。
韩夏一路朝着自己先前住的那个客栈走去,她知道江澄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却并不想回头看。
不是不委屈的,只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全身心地想要对他好,她以为自己可以不求回报地一直这么付出下去,可是人从来都是自私的,付出多少就想要得到多少回报,即便是不要回报,也不想被误解,更不想被莫名其妙地责怪。
更何况现在一个要回现代的消息传来,前路尚且未知,她心神焦躁不宁,只想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有心思再去顾忌江澄的那点脾气了。
回到客栈,韩夏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进门,关门,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江澄,随后将他关在了外面。
江澄本来想跟进去,可刚走到门口,门就关上了,他还听到了屋内将门栓插上的声音。
江澄站在门外抬起手想敲门,又放下,又抬起又放下,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门道:&ldo;你开下门,我有话说。&rdo;
韩夏疲惫的声音传出来:&ldo;江宗主回去吧,我想安静几天。&rdo;
江澄敲门的手一僵,闷声道:&ldo;你想安静,回家住也可以,我不去打扰你就是了。&rdo;
里面没有声音,江澄只觉得心中似是有一块肉被揪着,难受的很,轻声喃喃道:&ldo;你这是不要我了吗。&rdo;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江澄似是泄气一般,背靠着门坐了下来,对着里面道:&ldo;我就在外面等你,什么时候你想开门了,就出来找我。&rdo;
韩夏坐在床榻上,早已经是满脸泪痕,她看着门框外那个隐隐透出的背影,只觉得无比酸楚。
恋人之间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有过什么摩擦和误会,只要说清楚了,总会有和好的那一天,即便是脾气相冲,也能彼此包容携手,共度一生。
可若是不能留下来了,那这一切感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有些后悔这么轻易地就对江澄动了真情,更后悔自己的不知餍足,妄图想要和江澄在一起。
她在想,不如就顺着这次吵架,彻底离去,江澄知道是自己抛弃了他,或许会少些痛苦,只会觉得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
过段时间等情伤好了,他也能正常在这个世界里娶妻生子,与复活的家人共渡余生,而自己也能得以存活下来,回去陪着自己的家人。
可是一想到以后他要和别人在一起,想象他曾经吻自己唇会再去吻别人,曾经温柔诉说过的情话也会跟别人再说一遍,她就觉得有一把匕首在心尖上狠狠地凌迟,让她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将头埋在枕头里,闷声哭了起来,直到哭的累了,混混沉沉地睡去。
江澄坐在房间门口,背靠着门框,手伸进领口中,拿出了一只可爱的小瓷狗。
那小瓷狗浑身雪白,小小的一只躺在手掌心,头上还系了个红丝带,一双眼睛大大的,满是灵气地看着江澄。
这是江澄来找韩夏前,在路上看到的。
他这只小瓷狗虽然也是白色的,却和静静一点也不一样。那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不像是一个小动物该有的神情,他走在路上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跟韩夏很像,鬼使神差地就走过去,将它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