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她也叫那些丫头过来问话,个个支支吾吾不言语,她只当次子不喜这些,还寻思着什么时候再寻了好的。
及至二儿子与大媳妇的丑事爆出,舒老太太气得不得了,又想起往昔自己那该死的老头子,想到子肖父,竟做了这同样的事。年轻那会儿,舒老太太可是气得几月下不了床,到了这时候,是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心疼大过生气的。
又见娇棠马上有了孕,细细问过舒清江,得知已经许久未与娇棠同房,按着月份来看,这孩子就铁定是次子的了。
舒老太太气过细想,喃喃道:“你说,那贱人说的可是真的?”
刁妈妈可不敢妄议主子,支支吾吾两句后,说道:“老太太,要奴才说,管他真假,咱家二老爷有了后,这就是真的。”
舒老太太心里没底,气道:“去,给我将老二屋里的人都叫过来,个个都给我撬开嘴巴,谁不说话,就扒光了身子遣到庄子里,我看哪个再打马虎眼!”
刁妈妈晓得舒老太太的心思,心说这话谁敢说。说是假的,老太太不信,就得一番好打,说是真的,老太太气急了也会拿这些女人撒气。
一心想给自己那个干女儿避祸,灵机一动:“老太太,那事不急,奴婢倒是听出一件事儿来。”
舒老太太果真被刁妈妈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疲惫地靠着隐囊问道:“说!”
刁妈妈左右看看,凑近了舒老太太言语。“方才,奴婢听进去一句话。老太太,您还记得,您方才提到野男人时,二太太是如何回话的吗?”
舒老太太将目光移向左侧,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记得二太太目眦欲裂的模样。
刁妈妈也不卖关子了,凑近了小声道:“二太太说,您不能说野男人,那不是野男人!”
舒老太太经这提醒,慢慢觉出味儿来,抬眼看刁妈妈故弄玄虚的模样,恨恨道:“给我看着,将她身边的丫头关起来,好好问问。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事儿!我们舒家可不容这等淫大娃闸荡蟹妇!”
刁妈妈见舒老太太骂得狠,眼神尤其犀利,想起舒锦绣的事情,便觉舒老太太这年轻时候的性子还没改。自家孩子什么样都是好的,别人家的都是草。可惜,舒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女儿却并非她的血脉,不过这事既是可惜也是庆幸。
舒清江将两个瘟神送走后,解语便跟着父亲往老太太上房去,一是得想舒老太太汇报,二也是瞧看舒家目前的功臣茜碧的肚子。
解语跟着舒清江一进了院子,便见舒二太太好像被人驾着往小门去了。解语眼尖,但是看到了也不能过去,只好跟着舒清江进了上房。
刁妈妈此时正在屋子里与舒老太太耳语,不能守在门口报传。门口的小丫头不伶俐,待父女俩走进暖阁,才在后头报说大老爷来了。
解语走到暖阁里,听到舒老太太那句“舒家不容这等淫大娃闸荡蟹妇”,不由得心里奇怪。舒家的淫大娃闸荡蟹妇,舒锦绣敢认第二,无人敢做第一,舒老太太怎会舍得将幼女赶出去?
舒清江也听到了,以为说的是娇棠,赶紧进了屋子。见舒清江进来,刁妈妈识趣儿地走开,到外头守着。
舒清江以为书老太太说的是娇棠,碍着解语在,也就没多问,只跟舒老太太报说,今日的汪直看着心情不错。
舒老太太得了这个信儿,一张气得通红的脸才算有了笑意,忙道:“这就好,有贵人住着,儿你定能飞黄腾达,不拘什么人,只要是儿啊你的贵人,咱就相交着。哼,莫以为什么都要靠着他那个便宜爹,我儿有大本事,自有慧眼识人的!”
舒老太太还要再说,便听外头刁妈妈报说,原来是舒清江的岳丈万大人,送了个女子过来。
母子俩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舒老太太一声嗤笑:“亏得她能想到这法子!好,送了女人过来,儿你就收了房,看她是痛快还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