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灵的队伍在复赛第一场的对手是江划船的五个剑仙队,看到他们的阵容时候,小马第一时间脑中就出现那个“晋城人清晨吃甚饭”的调调。
这个其实还挺好打的,剑仙嘛,只要没拿着诛、陷、戮、绝四剑的剑仙都不太行,反正要不诛仙四剑、要不轩辕夏禹,其他的剑根本就不被十二灵放在眼里。
而且这五个剑仙还整了个花活儿,就是模仿大黄他们要求打团体赛,五个一起上,同生共死的那种。
他们这个要求提出来,作为队长的小马都蒙了,他真的这辈子都没见过主动要求要跟十二灵打团体赛的。
十二灵是什么概念?单体可能都是瘪三,但每叠加一个上去强度就翻倍了,属性也好、能力也好都是互补的,哪怕凑不够十二个人,这里五个也有T有奶有DPS,能打能抗能加血、能进能退能复活,他们怕不是哪里有毛病吧?
而听到他们要打团体赛的要求,裁判组其实也劝了,但劝不住,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谁服谁呢?所以就非要跟十二灵打团体赛。
那他们既然有这么离谱的要求,小马肯定接单啊,毕竟白给的机会谁不要呢。
之后他们不就上擂台打5V5了么……
这五个剑仙让十二灵打的哟,那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他们都没想到自己五个人研究出来的超级进攻技能,那足够能让显卡花屏的攻击,除了江划船之外,其他人居然破不了那个和尚的防,而即便是江划船的手持诛仙四剑之一,却在五个十二灵的围攻下被打成了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实在是太悲伤了。
江划船结束之后也没啥地方去,只能悻悻的回到了门派里,而他经过漫长修行再次回到门派里的时候,却发现外头冰天雪地,他们门派里头居然鸟语花香,师弟们在大殿上做功课,师父在外头喂养那些从外头逃荒而来的小动物。
见到划船来了之后,师父立刻迎了上去:“船儿。”
江划船眉头一皱:“师父……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这么叫啊。”
“好听好听,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好听即可。”师父拍着江划船的肩膀:“你真是门派的大救星啊。”
江划船:“???”
看到他的样子,他师父知道他是茫然的,于是拍着旁边的小树说道:“这个地方好啊,为师看其他那些个地方,整日都是白雪皑皑,弄得跟冰封王座似的,可这里却四季如春,挺好挺好。不过最近宗门里的网络好像坏了,我打电话报修也没有人应,真是要了命了。”
“你没看新闻么?都已经暂时搬走了。”
他师父倒也是个憨批,竟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听划船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末日,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我们在山神庇佑之下可没有一丁点的察觉,这地方四季如春,竟也忘了这画外的春秋啊。”
江划船把背包往旁边一扔:“输了。”
“输了就输了,输不丢人,输不起才丢人。本来这次你就是去历练一番,见识一下。指望着赢才是有问题。”
江划船没说话,伸了个懒腰就往宗门深处走,一直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去水缸里弄了些水洗了个澡,接着就往床上一躺。
他倒也不是复盘战况,而是惦记着往日时的那些波澜壮阔,跟着队友们一起在外头斩妖除魔的日子,现在看来却是无比开心。
而现在这天灾一来,什么妖魔鬼怪都没了踪迹,那再高端的阴谋在这天地之威面前也都化作了尘埃。
外头一片肃杀,往日摩肩擦踵的街道夜市如今只剩下一片冰雕,放眼望去只剩下一片漆黑,说实话挺无趣的。
江划船靠在那里想了很久,然后突然觉得自己追求的所谓极限之道现在越看越傻,所谓成仙成佛不过是一场执念而已。
思绪触及此处,划船坐起身来,将自己的佩剑从床头取下,放在腿上凝视良久,然后竟轻叹一声,随手将宝剑钉到了房梁之上,盘腿坐在那轻声呢喃:“从今日起,当个逍遥的小散人。”
这代表着江划船彻底放弃了修行,不再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抱有希望,甚至都懒得再去思考什么功法道德。
然后一夜之后,他就动身离开了门派,开始在这个狂风暴雪的世界里流浪起来,师父没有拦他也没必要拦他,毕竟他这个年纪有这个修为已经是非常难得,再往后的路只能靠他自己一点一点去悟,根本没法点拨开悟了,虽然他嘴上说的不再修行,但这漫天的风雪对他来说何尝又不是一次修行呢。
江划船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会不会出现,就像鲁智深在钱塘江边一夜坐化似的,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