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希提摇摇头:&ldo;这个婴儿是后塞进去的。死婴木乃伊的制作方法应该和这具人鱼尸体一样。在它们还活着的时候,迅速割断几处大动脉,流光体内血液,然后再进行一定的防腐处理。至于为什么往尸体体内硬塞进一个死婴,这就不得而知了。唉,这些小国家,别看国势不强,但论起歪门邪术以此为甚啊。这是什么?&rdo;
他顺手抄起那个古匣子。匣子外面并没有纹理,只是密布孔洞,顺着小眼往里看,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王刚取过清水,把匣子外面的黏液冲洗干净,热希提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查看,就看找不到可以下手开匣的缝隙,整个匣子浑然天成,完美一体。
王磊推推眼镜说:&ldo;莫不是此古匣并不是装东西用的?就是一个装饰品?&rdo;
热希提摇摇头:&ldo;不可能。先是冰葬,再是罕见的鲛人尸体,最后是体内藏物,费这大劲就为了个装饰品?&rdo;
&ldo;要不砸开得了。&rdo;亚森提议。
热希提笑:&ldo;你也就能出这样的馊主意。这样吧,我们拿回去……&rdo;
这时,斜刺里突然飞出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把古匣抢在手里,一个翻滚蹦出去老远。众人愣一愣的时候,那人掉头狂奔,往古城里而去。
&ldo;是赵维!&rdo;王婵大叫。
王磊还没反应过来:&ldo;他怎么了?疯了吗?&rdo;
热希提眉头紧皱:&ldo;赶紧抓住他。&rdo;
大家纷纷向赵维追去,赵维也不知怎么,对这座古城极为熟悉,穿街走巷想都不想。古城遗址并不大,鼎盛时期也就是能住个三四万人,可建筑林立,街巷错综复杂,真要让他东一头西一头乱跑,还真不好抓。幸亏这里到处都是残壁断垣,老远就能看见他的模模糊糊的背影。
此时天边显出一抹鱼肚白,天光即将大亮。
赵维身快如飞,一点也不像得了重病萎靡不堪的样子。亚森和吾守尔都是围猎高手,快速定出计划,围捕。我和麦基抄左路,他们俩人抄右路,其他人中路佯攻。
随着太阳冉冉升起,整个古城如同焕发了新生,木桩黄沙俨然染上一层金边,远处地表热气翻滚,一切都犹如迷幻的蜃景。
赵维的身影也愈发清晰。
他的步子越来越小,越跑越慢,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亚森待要一个箭步窜过去,赵维把住一口深井,勉强挤出笑容:&ldo;别过来,我会把它扔下去的。&rdo;
亚森一耸肩:&ldo;扔呗。反正下面也是枯井,费点劲再取上来就是。&rdo;
我这时才赶到:&ldo;老赵,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有什么心事,一切都好商量,你何苦糟蹋古物?&rdo;
赵维苦笑:&ldo;你们不懂,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我不把它毁了……我们都会死……&rdo;
亚森怪眼圆翻:&ldo;你他妈胡说什么!看你那倒霉样,要死也是你先死。&rdo;
正要冲过去,赵维看样子是真急了,双手高高举起:&ldo;我就扔了,你有本事就捡。&rdo;
就在这紧要关头,从后面悄悄潜伏包抄上来的吾守尔一个扫堂腿把他绊倒,极为麻利地双手反剪,用小绳子把两个大拇指栓紧,把古匣扔还给亚森。
亚森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这就是你的朋友。
我没理他,过去扶起赵维,这小子被极为专业的马蹄扣弄得疼痛不已,一个劲倒吸冷气,冲吾守尔喊:&ldo;哥们,你以前是不是当过警察,这也太专业了。我胳膊都快掉了。赶紧松开。&rdo;
吾守尔看了看亚森,亚森冷笑:&ldo;就让他受点苦吧。回去等候发落。&rdo;
吾守尔和亚森根本就不让我和越南人靠近,他俩一人把住一边,硬是把赵维给提溜回去。
王磊心善不忍看赵维呲牙咧嘴那痛苦相,叫人把身后绳子解开。热希提叹口气:&ldo;赵维,你现在说说吧,到底你们遇见什么了?为什么全军覆没,而你则在几十里外的山村里喝酒度日?到底怎么回事?&rdo;
佛光幻影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股令人清爽的香味。我们虽然一夜没睡,但都没有丝毫乏意。
赵维已经缓过神来,披着毛毯,捧着热咖啡,坐在大家对面,表情极为痛苦,似乎不愿再回到那段记忆的日子里。
&ldo;我们到的那天也是个清晨,当时大家都感叹于古代文明的伟大。我是一个勘探队员,常走的地区大多是罕为人知的山林、沙漠、水洞,这样的古城遗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同队的人都很兴奋。&rdo;
亚森看他说半天都是废话,刚要动怒。热希提一个眼神狠狠压住。
赵维喝了口咖啡说:&ldo;我刚来的时候,签过合同和保密协议,上面涉及的都是关于金矿的条款,当我来到这里,看到大家的反应和表现,这才意识到不那么简单。开头几天,我按照勘探流程,一直在寻找特殊矿脉的位置。经过用折射波测定,我发现在这个巨大佛像的下面有一处很大的空间,如果是自然形成,那在地质学上是很特殊的现象,除非是人工挖掘的。我报告给领队,他很兴奋,马上组织人手挖掘,当时我就是技术总监,负责打通通道。
事情就发生在那天夜里,大家都睡了,我晚上起夜,听到背风处有人低声说话。我很好奇,就偷着瞄了一眼,看见……看见我们队里的魏亮正在用一种极为先进的第五代卫星手机打电话。这种手机我以前看见过,是当时我们勘探队老大用的,能够全球覆盖,在沙漠和海洋里这样极端恶劣地区通信都为方便。只是信资太高,一般人用不起。魏亮我知道,东北人,和我一样只是个很普通的勘探队员,他不可能用得起这么昂贵的电话。我心下怀疑,就偷偷听着。他似乎在给一个级别很高的人打电话,很详细地汇报了我们的位置和进展。当时我就懵了,我们来这里是签过保密协议的,所有一切都要以雇主的利益为准,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很显然他的身后还依托了一个利益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