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舒服,就见鬼了。季阳在故意恶心他。作者有话说:是谁的火葬场我不说双标“季阳。”路夕放软语气,说:“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我们两年的感情,我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分手,更不想……”“路夕。”季阳很少这么叫他,本来以为接到他的电话自己会声嘶力竭,会痛哭流涕,却原来看见他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自己居然是这样平静,或许他从心底里就知道,路夕跟他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季阳轻轻开口:“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你觉得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么请问,什么才算是大事呢?”路夕没有说话,在他迄今为止的所有人生里,还没有遇到过能称之为大事的事情。他活得过分容易,活得毫无顾虑。季阳说:“你是一出生就坐拥亿万身家的豪门贵公子,所以你不理解我的窘迫、困境、尴尬,你一时开心随手给服务员的那点小费,或者去高档场所点的一瓶红酒,都可能是我这辈子也无法企及的财富。”“如果我是个想要捞金的,你有钱,我有貌,那么我们会很合适,但很可惜我不是。你可以找个图你钱的,图你貌的,或者图你人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找一个什么也不图你的傻子,最后拿他唯一拿的出手的最珍贵的东西去消遣他。”“这两年里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你的衣服是我洗的,饭是我打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帮你一一整理收拾,不是我天生喜欢伺候人,而是我想对你好。”“可是路少,就是请个最廉价的保姆,叫个陪睡的鸭子,两年也有好几万了吧,你是怎么忍心这么对我的呢?”季阳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要问个理由,更像是在冷静地为两人判下一个死刑。路夕这次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极轻地吸了口气,半晌才说:“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无法反驳,但结果我不接受。你要钱,我可以给你,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我不接受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不爱你,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没事,如果这样让你觉得委屈了,那你就当做是我不爱你吧。”路夕握手机的那只手一下子就紧了,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季阳轻轻笑了下,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有多伤人,客气地说:“谢谢你帮我考上q大,也谢谢你这两年的陪伴,但我想我们并不是同路人,祝你……”路夕的声音忽然变得偏执:“怎么就不是同路人?我当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你的城市找你,费尽心思帮你上q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退学后对我说一句不想欠我的跟一句谢谢吗?季阳,我们这两年除了……”“那天打了你,很抱歉,另外季浩欠你的一百万,我保证会在三年之内还给你。好了,就这样吧,再见。”他根本不理会路夕的话,比他还偏执地地说完了自己的话,然后行云流水地挂断了电话。这就是季阳,看似圆滑世故,其实无比真诚。他对亲近的人从不计较,比如季浩,比如郁白初,比如……路夕。可当一段关系结束时,他又比谁做的都体面,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他自己,他却会积极地将自己得到的哪怕一丁点东西都还回去。外人看了会夸他人好,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这是种变相的一刀两断的冷漠。季阳在用最体面的方式跟路夕一刀两断。所以这场谈判注定失败,因为路夕不是来诚心认错的,他简直就是来找骂的,季阳没声嘶力竭地吼他一顿再让他滚,真的算是已经非常给那两千万脸了。-第二天早上六点,燕图南就醒了,爬出被窝准备在季阳发现之前回自己房间。他刚要起身离开,醒过来的郁白初已经半坐起来,抓过床上的小毯子递给他,说:“早上冷,容易着凉,你披着这个回去吧。”燕图南这身体怎么可能怕冷跟着凉,但毯子是郁白初给的,而且好像还就是郁白初昨晚自己刚披过的那条,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他没伸手接,而是眼巴巴地看着郁白初,等着郁白初亲手给他披。郁白初笑了笑,把毯子披在他肩膀上,忽然想起什么:“季阳昨晚又打游戏去了,今天估计要12点醒了,你要不要晚点再回去?你的床现在可能会很冷,容易着凉。”燕图南内心挣扎了下,最后理智战胜渴望,他轻轻摇了摇头。郁白初就不强迫他了,半跪在床上,捧着燕图南的脸贴了贴,语气温柔地说:“那好吧,你早点回床上去再睡会儿,我今天没有课也不需要拍戏,等会儿做完早餐叫你起来吃。”“哥哥做早餐么?”“嗯,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面条吃吗?”不吃,燕图南的家人都知道,他久居国外,从不吃任何中式早餐。但郁白初问,肯定就是不同的答案:“吃,我喜欢吃面条。”“那你喜欢宽的还是细的?”“都可以,哥哥,我不挑食,很好养活。”这话要是燕听雨听见了,估计会很想打人,他这个龟毛弟弟居然说自己不挑食很好养活?燕图南回房间睡觉去了,郁白初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就披上衣服起床做早餐去了。他先去季阳的房门敲了敲门,没有听见声音,就知道他现在睡的很死,明显昨晚熬了很久,于是决定也给他做碗清淡的清汤面。厨房的工具一应俱全,郁白初几乎没有下过厨,他不会做饭,唯一会的就是简单的早餐,这些还是以前跟郁然同居时候,跟着网上学会的,现在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他一点点回忆着流程,下面,调面汤,煎鸡蛋,切葱花,切小番茄。这时候,微信忽然弹出条视频电话。郁白初看了眼,是导演打过来的,于是就顺手接了,然后把手机插在架子上,手上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喂?早上好啊白初,在家干什么呢?你不来大家都很想你啊。”他一个戏份不足二十分钟的配角,总共就进剧组拍了一天戏,大家可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想他?郁白初抬头看了眼手机,果然看见导演那边架着摄像机,估计是拍摄后期需要的单人花絮镜头。郁白初淡淡道:“早,陈导,在做早餐。”没入戏的他对除了燕图南季阳以外的人就是这样,冷漠疏离,有些不爱说话。如果可以的话,这通电话他肯定会选择不接。导演像是没有感觉道:“哇哦,我们白初还会自己做饭,很棒哦,厨艺肯定非常不错,来,跟直播间的粉丝分享下,今天都做了什么好吃的?”“不棒。”郁白初没看镜头,拿筷子挑出平底锅里的蛋壳跟蛋,神色平静地举给导演看:“糊了。”陈导:“……”直播间下面滑过一溜的弹幕——【导演的表情仿佛在说:6】【我就想知道这个小哥哥是谁的扮演者,看起来有忆点点好看】【这蛋煎的不错,外焦里也焦】郁白初已经洗干净锅,准备第二次煎蛋了,导演看得眉头紧锁,终于没忍住插嘴:“你这是第一次做饭吧?”“是。”“看你这手法也是,这蛋煎的,可真对不起下它的老母鸡。”“……”郁白初默默止住了敲蛋的动作,犹豫着,要不要把导演电话给挂了,他心想这个人有一点点烦人。导演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热情地指点他:“再加点油,油温五成热,开大火焦,大火一下子就熟了。”郁白初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按照他的方法来煎,一只手从后面握住了他拿锅铲的手。郁白初扭头,看见了燕图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