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鸾舒服地吁了口气,&ldo;还是你这里舒服。&rdo;
他随手拿过秋蕊正在绣的汗巾子,上面是一对戏水的鸳鸯,已经快完工了。鸳鸯毛色鲜亮,羽毛都是拈着金线绣的,很是精致传神,可见是秋蕊下了大工夫的。
吴鸾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笑道:&ldo;这府里数你绣活最好,我小时候穿的肚兜都是你绣的。只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最爱绣鸳鸯。&rdo;他将汗巾放到一旁,&ldo;爷如今大了,再戴这个花哨的容易让人笑话。你回头得空给我绣一个竹兰花纹的,或是山水的也行,简单点儿的,别太麻烦。&rdo;
秋蕊仔细地叠好汗巾放进箱子里,&ldo;您如今穿戴都是外头绣庄做的,我这手艺怕是入不得您的眼了。您若是不嫌弃,回头我绣一个素净的给您。&rdo;
吴鸾在女人身上一向体贴细心,见她收了汗巾,以为她不高兴了,伸手揽住她的腰,自己往床里挪了挪,让她坐在身前,&ldo;那个鸳鸯的我也喜欢,你绣好了给我,我在府里不出门的时候系。&rdo;
秋蕊愣了一下,掩嘴笑道:&ldo;您都说了花哨,奴婢哪还敢给您。横竖我再绣一条便是。&rdo;
吴鸾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ldo;舍不得给么?爷还偏就要那一条!&rdo;
吴鸾与秋蕊玩笑了一会儿,在她这里沐浴洗漱了,秋蕊站在吴鸾身前给他换衣服。她比吴鸾大三岁,正是女人最具风韵的时候,如同熟透的桃子。
吴鸾低头看着她白腻的一弯脖颈,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番。待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已有几分情动,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床榻,&ldo;洗漱了过来,穿那件胭脂色绣海棠花的寝衣,爷喜欢看。&rdo;
秋蕊神色中有几分勉强,&ldo;爷不去别处吗?&rdo;
吴鸾抓起她的手亲了亲,&ldo;今晚就在你这儿。&rdo;
秋蕊抽出手,抿着嘴,垂头站在床前。
&ldo;怎么了?&rdo;吴鸾问。
&ldo;奴婢……奴婢今日身上不方便。&rdo;秋蕊扭着手里的帕子,都快拧出水来了。
吴鸾好容易培养出的兴致被打沉了,也不好说什么,只笑道:&ldo;那我不做别的,只抱着你睡。&rdo;
秋蕊陪着笑脸劝道:&ldo;要不爷,您还是去别处吧,奴婢又不能伺候您,白占着您让其他的妹妹望眼欲穿。&rdo;
这回吴鸾也觉无趣,垂头丧气地披了外裳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往床上一倒,伸手一勾,抱住长枕,却突然想起那晚云绝被老夫人塞进他房中,他醉酒晚归,也是这样一勾,便将云绝抱在了怀中。
本已消退的欲念卷土重来,且更加炽烈。吴鸾不禁遐想,若清醒的时候抱着他,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此念一起,更觉难耐,辗转一夜不得安眠。
日子还得继续,第二天,吴鸾备了厚礼送到柳府,又请一等诰命的卫国公夫人楚氏出面同柳家协商婚期,卫国公夫人五十多岁,与吴、柳两家交情都很好,热心又地位超然。婚期定在了五个月后的八月初八,两家人查了黄历,这是个难得的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吴鸾面上维持着恭谨得体的微笑,礼仪周全,态度诚恳,让柳御史也非常满意,毕竟是要成亲的人了,看上去持重了许多。
接下来侯府里要筹备婚事了,吴鸾不愿意委屈了柳亦寒,打算在花园东角,临近湖水的地方重新盖一个院子作为新房。吴鸾孝顺,要借机会也翻修一下老夫人住的院子,年头长了,总觉得屋子不敞亮。
于是又是一通忙乎,找工匠、设计图纸、订工期、采买木材石料……虽然有薛大管家全权负责,但是关键问题还要来问一问吴鸾的意思。
既是自己以后要跟正妻一起居住的,吴鸾也花了心思,大到房间布局,小到种什么花花糙糙,吴鸾都跟着讨论,几天下来也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