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看看云绝,又看看云裳。事关云裳的性命,这件事只能是云绝做主,所以他也只能是干看着。
两边一时僵持不下,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ldo;吱嘎&rdo;一声院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宝蓝色水波暗纹锦袍,头戴金冠,满身贵气的王孙公子模样的人抬腿跨进院内,冲着云绝奔了过来,嘴里说着,&ldo;我正四处找你呢,没想到你果真在这里。&rdo;
待跑到近前,才发现云绝肩头有一道伤痕,皮肉翻卷着很是骇人。他登时气得跺脚,&ldo;这是哪个天杀的狗杂碎伤了你?老子把他剁碎了喂狗!&rdo;
季白冲天翻了个白眼。
院子里静悄悄,大家都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闯入者。
那人脑袋转了一圈才发现了院内的诡异场景,一下子顿住。待看到柳亦儒后,瞬时睁大了双眼,惊喜道:&ldo;亦儒,你怎么也在这儿!&rdo;
来人正是吴鸾。他派到长空武馆跟随柳亦儒学拳的侍卫今日待在侯府里没出门。吴鸾一问才知道,柳亦儒已经两天不见人影了,也没有跟武馆的袁馆主告假。
剩下的两位拳师百般刁难这些跟随柳亦儒学拳的学员,又是扎马步,又是顶水盆儿,所以他们今日索性就没去武馆。
吴鸾知道柳亦儒一向守信严谨,不会平白无故失踪,他放心不下,便偷偷去了金鱼胡同的宅子打探,结果那宅子大门紧锁,问了旁边的邻居说是一家人搬走了,不知去向。
吴鸾慌了,当初金鱼胡同的宅子是通过云绝的妹妹云裳租给柳亦儒的,于是他便想找云绝问问具体情况,哪儿也找不到,便来云绝以前的住处,这个琉璃胡同的宅子碰碰运气,没想到不但云绝在这里,柳亦儒也在这里。
不过,看上去情形不大对,柳亦儒和云绝身上都挂了彩,那位云姑娘脖子也见了红,云绝一脸心急无奈,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看热闹,手里还拎着一根黝黑的鞭子。
吴鸾看着云裳护着柳亦儒的那副劲头,瞬间醍醐灌顶,一巴掌拍在了云绝没有受伤的肩膀上,&ldo;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妹妹跟亦儒两情相悦,这是好事儿啊,你来个棒打鸳鸯做什么?&rdo;
&ldo;啧啧啧,&rdo;他手指季白手中带血的鞭子,痛心道:&ldo;你还动了家法了!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rdo;
吴鸾大步走到屋门前,一勾柳亦儒的脖子,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指着柳亦儒的向云绝道:&ldo;你看看,这人品,这相貌……&rdo;
柳亦儒脸上伤口流出的血淌在吴鸾手上,吴鸾怕血遮住了柳亦儒的俊脸,赶紧用袖子在他脸上擦了擦,擦干净了,接着道:&ldo;这相貌,配你妹子正正合适。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问你,有这样的妹夫,你这个做大舅哥的还有什么不满意?&rdo;
云绝面无表情。
柳亦儒尴尬不已。
云裳惊愕莫名。
季白一脸懵逼,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活宝?
柳亦儒红着脸,向吴鸾道:&ldo;这里有误会……&rdo;
话未说完就被吴鸾巴拉到一旁,&ldo;你先一边儿待会儿!&rdo;
吴鸾转向云裳,伸手拉下她握着短剑的手,&ldo;顾姑娘,你还记得我吧?就是花两千两银子买你绣品的那个败家子儿。你既是云绝的妹子,那便跟我的妹子是一样的。你别着急,这事儿哥哥我替你做主。&rdo;
云绝见短剑终于离开了妹妹脆弱的脖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云裳于绝望中升起一丝希翼,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糙,看着吴鸾怯怯地问:&ldo;你说的是真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