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站在窗下,见那抹月白往外走,连忙跪在地上,
进了屋声音有些焦急道,“娘娘怎么让皇上就这样走了?”
皇上这才来了这么会儿功夫,娘娘估计连话都没跟皇上好好说上几句。
“去给本宫换件衣裳来。”
“娘娘?”
“不要妃色的。”
用过晚膳后,也不等着接驾,早早的便上了榻歇着,等李曜批完折子过来的时候,宋妆如已经睡下了。
她睡的并不安稳,连一双好看的黛眉也微微蹙着,李曜替她正了正被子,将那柔软的小手贴在唇畔,细细的轻吻着。
很快便听那粉唇小声道,
“夫君…”
李曜唇角的笑意一下凝住,只见那张小脸上,即使是闭着眼睛,泪水也顺着眼角淌进鬓发里,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只有失意和疼痛,朗唇轻轻安抚不安的小人儿道,
“妆儿…”
宋妆如侧过身来贴近他,泪珠划过秀挺的鼻梁,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撒手,“带我走…”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日在树林里,赵思行为她上药的场景,
‘你别哭,我不会娶朝霞郡主,妆儿,我带你走。’
梦里她好像什么也不怕,抱着他结实的手臂,轻轻磨蹭道,
“夫君,带我走。”
李曜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喉咙都紧的难受,
想伸手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抓得牢牢,就这样,李曜握着她的手坐了一夜。
早上等宋妆如醒来时,不禁有些恍惚,昨晚她真实的感觉到赵思行陪着自己,还在耳边安慰自己许久,原来梦也能这样真实。
连着几日宋妆如耳边都没得清净,李曜虽没来,却整日派内务府送东西过来。
而宫嫔们日日都要来请安,尤其是良妃就算见不着,也要一天三遍的带着汤羹过来,宋妆如干脆称病闭门不见客。
不知不觉间难熬的暑热也就过去了,入了秋李曜不知怎么开始频繁的来宁禧宫,倒不曾宠幸她,下朝了就来,黑天了就走,最后嫌折腾,干脆将折子都拿到宁禧宫来看。
宋妆如更是看不懂他,这是又想了什么花招,任凭自己怎么晾着他,说话没半点儿好气,他就是不生气,也不走。
灯烛下,只见那修皙的大手一把将折子扔在桌上,李曜皱着俊眉道,
“妆儿,你看这些昏官,你看看这折子上说的都是什么,北方入秋便有饥荒,底下不去想法子,反倒奉承的说起万寿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