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钟表在慢慢地走动。
蒲凌捧着一杯拿铁,盯看着匀速转圈的秒针,忽然很有些感慨过去这样快的时间。
诊疗室的隔音很好,关上门,蒲凌并不能听到里面的一点儿响动,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担心,只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她知道邵文锡是不会锁门的,只是如果自己在里面没有要求进去之前随意开门的话,对方就会把她从可以接触的人物列表中清除而已。
大概没有哪个研究心理的人愿意被邵文锡所除名。
一个小时之后,邵文锡从屋里走了出来。
蒲凌放下手里的拿铁,站起身问:“可以了吗?”
“她睡着了,她说你这里有她喜欢的雪松味道的香薰,半个小时之后你可以点上。”
蒲凌点了点头,邵文锡又说:“具体的效果,还要看她醒来之后。我移动了你办公室的椅子,你记住距离,之后如果她来咨询,就暂时保持这个距离。”
“椅子?”蒲凌意外的说,“我问过她在治疗中的需求,她从没主动说过这个。”
邵文锡说:“谁也无法说明连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事情,这不是你的失误。”
蒲凌微微一笑道:“如果不了解你,我会以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呢。”
邵文锡戴上眼镜说:“幸好你是了解我的,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等一下。”
蒲凌叫住他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了想,应该让你知道才对。”
邵文锡沉默地等。
蒲凌问:“你还记得麦教授吗?”
“当然。”
“我上周和他通邮件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件事。他说梁森已经没有再去他那里了。”
邵文锡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
“什么叫做,没有再去他那里了?”
蒲凌说:“意思就是,他在过去的四个月里,逐渐减少,然后没有再到麦教授那边去做咨询了。一开始,麦教授还可以通过电子通信联系到他,后来连这个也没有了。”
邵文锡问:“你们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蒲凌望着他说:“我还指望你可能会告诉我呢。”
邵文锡说:“我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
蒲凌点点头说:“我相信你,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作为老相识,想让你小心一些,毕竟他对你的偏执,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你要做好他可能会找上你的准备。”
邵文锡说:“他足够聪明,会知道找上我不是最佳选择的。”
蒲凌微笑着说:“不,足够聪明持重的人是你,梁森和你不一样,他虽然聪明,却也有一些疯狂,也许他的聪明可以让他不做蠢事,但他不一定能控制自己不接近你。”
邵文锡沉默着,蒲凌又道:“你其实认识那位在网络上传了一阵儿的林警官对吧?我说到他的时候,你的语气难得有一点点的紧张。这样也对,否则好像不太能解释,为什么你会对一个偷窥犯进行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