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萌的案子对于学校来说已经算是告一段落。而学校在此事之后展开的那些讲座和调研,也在一定程度上宣传了心理学院的积极作用。
上周的时候,就有一个男生开口向邵文锡求助了。
他不是自己公共课的学生,只是在先前各系的演讲宣传上看到过他一面,偶然一次在食堂里撞见,于是鼓起勇气走过来说,他同学的同学是心理系的自己的一个学生。问自己能不能耽误他一点儿时间。
邵文锡一节课要面对起码百十人,两个年级各分两批,每批都是两节大课,记不住学生是很寻常的事情。
但尽管没有印象,邵文锡还是并不介意被陌生的学生占用一点儿时间的。
男生不是为自己来的,是他一个比较好的朋友在篮球社受到了霸凌。他告诉邵文锡说,他劝他朋友向社团反应过,社长也出面劝解了几句,但最后不了了之,反而让为首的那个私下里更变本加厉了。
大学的社团活动虽然不算学分,但青南大的篮球社是可以参加全国大学联赛的,且历年成绩颇好,很受重视,六月份决赛之前,一定有什么事都往下压着,人员有什么变动他们一定不乐意,也难怪这小孩儿会担心朋友的安全,过来向邵文锡咨询。
邵文锡并没答应他什么,为了确保事情真实,他趁着休息时间多观察了一下篮球馆附近,果然就看到了球队里的队员在树荫里欺负一个偏瘦的小伙子,故意找茬,说他做不好事,连买水也费劲,还随意翻人家的书包找钱。
霸凌是一种典型的反社会行为,在权力或体型相差较大的人之间比较容易发生。如果不及时扼制,既是对加害人的放纵,也是对受害者的伤害。
邵文锡看到了,也当机立断地出面了。
他莫不作声地夺过了被男生抢走的书包,又伸出手示意他身后的跟班将刚刚拿走的书包里的钱交递回来。全程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神色颇为轻蔑。
如他所言,霸凌只会发生在以强欺弱之间,像邵文锡这种有时候不像个文质彬彬的教授的教授,这俩人审时度势,是不会招惹他的。
所以邵文锡很顺利就拿回了属于身后男生的东西,同时也注意到为首的这个男生似乎认识他,且不是只见过一次的那种态度。
邵文锡已经知道他不是心理系的学生,那比较可能多次见到自己的机会,应该就是在公选课了。
所以他特意记住了这个男生的脸,留了一句“别给自己惹处分”的话,领着那个男孩子离开了。
但一次的印象对于惯性霸凌者来说远远不够,也许是为了加强这个印象,林煜软磨硬泡着要来学校蹭课听时,邵文锡最后改了主意说,带你去可以,但如果你看到我把某个学生在课间或课后叫上台的话,把你警徽借我用用,成交吗?
——“真好使。”
邵文锡真诚地感叹了一句。
林煜飞快地将证件收了起来,转头瞄到教室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这才低头在他旁边说:“你早说你要干嘛不就好了,还故意吊着我的胃口。”
邵文锡半真半假地问道:“林警官是怕我坑你吗?”
林煜抿着唇说:“我巴不得你坑我呢,然后,我要不然可以威胁你,要不然还可以赖着你。可比现在省心多了。”
邵文锡嫌弃地叹道:“这是你一个警队队长能说的话吗?”
一边说着,他也一边关掉了多媒体台,整理好了个人的物品。
林煜跟着他厚脸皮道:“我现在是下班时间,还不能跟朋友开句玩笑了吗?学长,我们一会儿在路上买点儿小吃当宵夜好不好?路边我看到有卖烤串儿的了。”
“我不吃那种东西。”
“哦……那我就买自己的呗。”
“不行。”
“为什么!”
“不健康,且无法确定肉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