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没加主语,沈郁亭一听就知道是在说他,脸上泛了红,他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移开脸,“你别老说我可爱。”
这样总显得他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岑致盯着他的侧脸看,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的偏心,视线扫过对方高挺的鼻梁,看向窗外,“抱歉,但是真的忍不住”,窗外还在飘着雪,他想到小时候两人打雪球的时候,“我老想到小时候。”
“还在下雪呢”,窗户上贴上一片雪花,形状纹路清晰可见,他向前探身看,是一片六瓣的,“你刚才站了那么久,手都是冰的”,岑致转过头来,“现在暖和了吗?”
沈郁亭也看到了贴在窗户上的雪花,再回过头来看岑致的时候,不由地想象到雪花落在那一排睫毛上的样子。
这是在关心吧,他想起刚才一瞬间交触的指尖,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单方面的注意。
“不知道”,他拈了拈指尖,耍了赖,“我感觉不出来。”
岑致一怔,心说这怎么能感觉不出来,下一秒就看见沈郁亭把刚才他碰到的那只手伸出来在他眼前,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帮我试试。”
“……”,岑致无奈地看他一眼,“这种事情自己就可以吧?”
沈郁亭嗯了一声,手却没动,“你不是说过,我撒娇你会听我的吗?”
岑致一怔,听见他接着开口,声音很清楚地传到他耳朵里,
“我现在就在撒娇。”
最后还是摸了。
而且不止摸了一只手,挨个的从头到尾一个个的把指尖捏过去,刚开始还有点发凉的手指,最后都被捏的热乎回来了。
脚下的雪嘎吱嘎吱,岑致扭头看了沈郁亭一眼,发现对方微微勾起的唇,明显是心情不错的表现。
注意到他看了,沈郁亭压压唇角,把好心情藏起来。
“……”,岑致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郁亭这人,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太直,比如买花这件事都是经过学习决定的,很生疏的样子,有时候又顶会,什么话都能从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比方刚才。
他都给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自己确实作过这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