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慕缜靠在龙床上,白凝香端着刺鼻难闻的药汤,将勺子递到南慕缜嘴边,含笑问道:&ldo;皇上,滋味如何?&rdo;
&ldo;唔……哦……&rdo;南慕缜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嘴里尽是些奇怪的声音。
白凝香依旧淡漠如常,&ldo;放心吧,这不药无毒,只是些安神益气的药。妾身没必要再下药了,你已经时日无多,再下也是徒劳。乖乖喝了,把这道圣旨盖上印,就安心去吧?&rdo;
南慕缜瞪着那双已失了神采的眼,似要将眼珠落出沾到白凝香身上一般。似乎已经只剩下脖子还能活动,扭着头看床头上明晃晃的圣旨。
&ldo;……特将皇位传于三皇子南卓阳……&rdo;
&ldo;噗……&rdo;入目的几个字,让他气血往上涌来,一口血喷得老远。
白凝香及时避开才免遭于难,上前替他擦着嘴角的血渍,缓缓道:&ldo;皇上何苦动怒呢,等你西去,南镇会如何,你也看不到,管不着了不是。&rdo;
&ldo;你……你……&rdo;南慕缜拼尽全力挪动右手,不过片刻,已是大汗淋漓。
白凝香一把拍掉他的手,&ldo;别废劲儿了,你……&rdo;
&ldo;父皇!&rdo;南远阳带着兵闯了进来,&ldo;妖女,快放开我父皇!&rdo;
&ldo;太子殿下,你可三思,再往前一步,我这手可就要滑了!&rdo;
在南远阳推门闯进来时,白凝香手腕翻转,袖中的匕首落入手中,抵住了南慕缜的喉咙。
南慕缜冲南远阳点点头,随即闭了眼。南远阳手中的剑直朝白凝香面门扔去,白凝香措不及防,闪身躲避,却还是被划过脸颊。
南远阳上前与她交上了手,眼看就要抓住她,突然出现一位紫衣人将她救走。
&ldo;父皇,您怎么样?&rdo;南远阳扔下手中的剑过去扶南慕缜,眼角扫到那道圣旨,神色狠戾。
&ldo;太医,刘太医!&rdo;南远阳怒吼。
刘太医拎着药箱,从侍卫身后挤了出来,寒冬腊月也一脑袋的汗。
&ldo;呼……臣来了,太子,您让让!&rdo;
刘太医面色凝重的为南慕缜把着脉,摇头叹气,&ldo;唉!殿下,恕臣无能!皇上他……&rdo;
木然站在一旁,停顿了半晌,南远阳深深吸了口气才道:&ldo;下去吧,都下去!&rdo;
……
荣安二十一年腊月中,南镇国主南慕缜崩,终年四十六,谥号文德,举国同悲。
次年二月,太子南远阳登基,改年号荣景。林凤依随荣文帝而去,谥号惠安,当然这都是后话。
消息传到南晓晓耳中已是半个月后。
此时南晓晓还在龙虎境的境宫,正看着一本武侠传奇。天气越来越冷,南晓晓靠在窗前,手里拿着书,心神不宁,时不时抬眼看向窗外。
&ldo;公主,这是侯爷的来信!&rdo;水翼将手里厚厚的信递到南晓晓身侧。
一看到信,还没打开南晓晓便笑了起来,这半个多月,她的伤已经大好,伤口结了痂。
陌边战事吃紧,连赤怀似是怕她真跑,她住的院子外三层里三层的人看着,名曰:你要是不见了,乜野非端了我这境宫不可,本主不想惹麻烦!
她虽然有大半个月没见着乜野,但每天都能收到他一叠厚厚的信。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了牵挂,成了习惯,便忍受不了孤独!
水翼已经退了出去,南晓晓雀跃地拿起信,才看到第一行,就怔住,南慕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