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屿成?」「桑菊:你怎么知道?」「念念:如果是别人,你大概也不会专门发微信来和我说吧。」「桑菊:那倒也是,我猜他可能会去找你,你做好心里准备。」「念念:不用。」「桑菊:为什么?」「念念:因为已经见过了。」看到这句话,桑菊恍然大悟,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难怪我看到他一大早就黑着脸,跟别人欠了他五百万一样……」「你对他做什么了?」「大概就是……打了他一巴掌?」凌若念一脸平静淡然地回,耳边传来夏爱玲的声音:“念念我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好。”她抬眸应了声,然后简单回了句就起身朝夏爱玲走去。「先不聊了,我要和夏老师出门。」桑菊还在处在凌若念打了黎屿成一巴掌的震惊中,然后就看见她发的这句话。愣了几秒后,发了个点赞的表情过去。凌若念在比亚里茨陪夏爱玲待了两天后回了宜岸,然后约了江睿吃饭。餐厅里,江睿坐在凌若念和桑菊的对面。桑菊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啊江医生,之前说请你吃饭,结果正巧撞上念念到国外拍综艺,迟了一个月才请你吃上这餐饭。”江睿温声道:“哪里,给病人看牙本身就是我工作,哪能还让你专门请我吃饭,这餐还是我来付吧。”“这哪合适啊?”桑菊立刻摆手。凌若念看着江睿,语气平静地开口:“你别客气了,今天就当做我们许久未见聚的餐,谁付钱都不重要。我这次去法国给我妈买了条羊绒围巾,也给芸丽阿姨带了一条,你帮我带回去给阿姨代我跟她问好。”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精致的袋子放在桌上,里面是一条妈妈辈的女人喜欢的橘红色围巾。她早就料到江睿不好意思让她请吃饭,所以找了另一个方式表示感谢。“好,那我就先替我妈谢谢你了。”江睿看着购物袋上的logo,微笑着道谢。他其实是对凌若念有好感的,但也知道以自己的条件配不上她,所以并没有心存什么幻想,没有以为靠一起读书长大的那几年少年情谊就能怎么样。不远处,有一个人借着绿植做掩护,将这一幕拍了下来。黎氏集团。几个高层刚开完会,正准备收拾文件离开会议室,然后就看见中心位那个男人脸上的神情蓦地一沉。吓得面面相觑。黎屿成将向源发来的照片放大,然后就被女人眉眼间的柔和刺激得胸口一痛。「向源:我靠!凌若念和男人吃饭,还送礼物给他!」「向源:你认识这个人吗?」他认识吗?他当然认识。那天他在牙科诊所前看到的男人,桑菊口中凌若念的竹马。从池川查到的资料显示,这个叫江睿的牙科医生,是凌若念曾经的邻居。她从老家来到宜岸上学,从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都和这个男的在同一个班。后来上大学,俩人的学校也离得很近,他记得好几次,凌若念收到父母送来的卤味,都会拿一份到隔壁大学。现在想想,就是给这个江睿。他都没吃过的东西,这个叫江睿居然吃了那么多……时芳菲的爸爸时令看见男人盯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眼神幽暗得吓人,于是小声问旁边的池川:“池特助,黎总这是?”池川认出照片上的江睿,便暗示几个高层先走。一直不见黎屿成回消息,向源又发了一条微信嘲笑。「你怎么不出声?」「不会是被气晕过去了吧?」餐厅这边。饭吃到一半,江睿便借口说有事提前买单离开了,凌若念没有强留,和他道别后起身去了洗手间。这件餐厅她不是◎凌小姐心里头是没有半分少爷的位置了……◎海月湾。在一次又一次的电话未接通下,黎屿成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双姨煮了驱寒的汤水给他,还没将汤盅放稳,就见他忽地起身,被他周身的寒栗之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少爷,你这是要出去吗?”男人脚上动作未停,低沉地嗯了一声,然后快速往门口走去。他发现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完全没办法不去猜测凌若念现在究竟在和谁聊天,是不是和对方聊得很开心?只要一想到对方可能是个男人,他身体里的血液就要冲破血管的束缚。这边,凌若念挂断和梁春英的电话,屏幕上那个打了几十遍的陌生未接来电让她心生疑窦。她这个号码不是用自己的身份开的,所以应该不会是私生打来的骚扰电话。没有备注,又连续打了这么多次,会是谁?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回拨,入户门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凌若念走过去,点开可视面板,然后就看见上面那道男人熟悉的眉眼。此刻在镜头下更显幽暗,但也不损一丝一毫的俊朗。她按下把手,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有事?”凌若念淡淡开口。黎屿成漆黑锐利的视线下移,落在她右手的手机上,带着几分灼烧的温度,像是要将手机屏幕盯出一个洞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