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何岳继续道。
张星行转过头来不耐烦道:“我生性不爱说话。”
“你是他师弟?”何岳追问。
“我是他亲弟。”张星行心情不好,随口胡扯道。
“你这人嘴中可还有一句实话吗?”何岳不悦道。
张星行懒得理他。
“你说你生性不爱说话,可你分明有问必答,你说你是沈知景亲弟,可沈知景明明是孤儿。”何岳在他身后慢条斯理道。
张星行终于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十年如一日的缺心眼?
何岳和张星行四目相对半晌,空气里火星子直冒。
却说那厢太子和沈知景离得极近,他俯身在沈知景纤秀颀长的脖子上戴了那根穿着玉佩的红线。
“玉器养人,这是在佛祖面前开过光的,愿孤的阿景顺遂如意。”太子对沈知景说道,他本就声线低沉,压了声音说话时便自带几分柔和而深情的意味。
沈知景摩挲着颈间的玉佩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太子的举动。
“阿景,东宫外的桃花开了,你想同孤一起去看么?”
沈知景终于抬起眼直视着太子,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几人便一路直奔东宫而去,张星行一整晚都没睡好,窝在靠墙的床侧,时不时就爬起来听一下隔壁的动静。
经过一晚上相处时间,何岳觉得这人有毛病,时不时就出言挑逗一两句,都被张星行没好气的怼回来了。
两人第二天赶路时都带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以至于一直到东宫外的桃花林前,张星行都没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东宫了。
沈知景下马时太子抢先一步上前搀扶,然后被沈知景匪夷所思的让开了,他身轻如燕飞身下马,转身钻进了桃花林。
“下马还要人扶,殿下这是将我当做了宫中身娇体弱的女眷不成?”沈知景回过头冲他弯眼而笑。
太子略微怔了怔,桃花树下,一片春红掩映,那人背着手大步而走,风姿秀逸,身后衣带飞扬,回头时疏朗浅笑的刹那光影,就让太子几乎失了神志。
“殿下眼光一向不错。”何岳在后面幽幽的道:“这个沈知景,当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美人灯。”
张星行斜睨他一眼,心道那可不是嘛。
十年后你就是被这个美人灯一寸一寸捏碎了筋骨,废去全身功力弄死在地牢里的。
张星行没说话,何岳拨了拨手上的剑柄,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动。
“你不会是想和我家殿下抢人吧?”何岳突兀的道。
张星行皮笑肉不笑的瞥他一眼,仿佛是在无声的挑衅。
神奇的是,何岳这次居然看懂了他的意思,语重心长的“啧”了一声:“小师弟,莫要不自量力。”
张星行被他一句话堵在心口,气的牙痒痒。
恨恨的思忖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十年后你就该知道到底是谁不自量力了。
“我曾听师父说,清晨花瓣上第一滴露水,尝起来是甜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沈知景折过一枝桃瓣看了看,遗憾的发现露水早蒸发了。
“左右你这会要在孤这儿住的时日长,有的是时间品鉴。”太子随他在桃林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