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么伟大吗?”姑娘有意顶他。
“我没那么伟大,我想你也不会‘伟大’,我们都是凡人,只关心凡人的事,我还是不明白,你放假期间不回家,现在开学了你回的哪门子的家?”
“你是查户口啊,我妈妈有病,我回去看看不行啊!”
“行,行,当然行。”
“那现在也该轮到我来问问你了,我猜你一定是在古海工作吧,你也别看到我猜对了就故意否认哟。”姑娘主动展开了进攻。
“我不否认,否则我说我现在去那边纳凉你信吗?”
“你当我白痴啊。”
火车越是往前走,姑娘显得越焦虑:对即将到来的新环境既新奇又感到恐惧。于是认真起来,说:“你既然在那边工作,我倒想问问那边工厂里的人好处吗?记得小时候回古海,看到街上很多穿着很奇怪的人,我只认得穿大皮袍子的是藏族,可有些脏兮兮的,不像我们跳《洗衣舞》时穿着的那么鲜亮,让人看起来还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他们又不住在古海市里,如果住在市里,那他肯定就不会再穿脏兮兮的大皮袍子了。”
“那他们住在那里?”
“当然是住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上啊!”
“可我记得那时走在街上总能看到啊。”
“他们是下来买东西的,也就是来《逛新城》的,解放后,国家特别优待少数民族,在我们内地很紧俏的手表、缝纫机,都优先供应他们,那儿草原上的牛羊肉很好吃,在□□国家很受欢迎,别看人家穿得脏兮兮的,可口袋鼓,人比我们大方,买东西那个出手阔绰,你想都想不出。”
“我想不出你该不会说不出吧?”
“怕吓着你!”他引而不发。
“说吧,我有一颗坚强的心!”她学着小常宝的扮相说。
“看中了一种布,扔一把钱,扛一卷就走,任营业员举着找零的钱连喊带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很豪爽。”姑娘发出了感叹。
“也很好客,你如果到他们住的帐蓬里去,他一定会拿他认为最好的东西招待你,但他们生活还是过的很苦,尤其在冬天,在冰天雪地上支一顶帐蓬,往往是老年人睡在门口,早上起来常常发现已经冻死了。”
“他们也太不孝敬老人了。”
“这不是孝敬不孝敬的问题,这是生存的需要,只有年青人才能出去放牧,繁延后代,现在他们也很羡慕我们汉人的生活,和他们相比,我们不是生活的很幸福吗?”
她的反应很是诧异,说:“哎,看不出,你这个人思想还蛮革命的,是党员吧?”
“no,”他摇摇头,接着用一种很低落的腔调说:“我爱党,可我不够格。”
“怎么讲?”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反正就是政治上不达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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