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这边找过。不过没人知道。”
那男人示意她继续说。
她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补充:“邻居也不知道。”打开保险,让他进来。
男人进了屋,大步走到沙发上沉睡的楚则居旁边,试了鼻息和脉搏之后才问齐田“怎么回事?”
齐田摇头。并不在意对方的审视。如果别人多打量她几眼,她做了就不安的话,估计跑都跑不出来。
男人也没有再多问,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出声。接通之后立刻就挂了。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上楼来。
这些人打扮各异,年龄各异,与路上相遇的普通行人没有任何差别。随便出现在哪里,都不会惹人怀疑。有位大妈还推着童车,车里孩子睡得正熟。
而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青年男人。
进屋后,男人立刻从轮椅上下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帮楚则居换上。
齐田看得十分震惊。
这些人有条不紊地把楚则居在轮椅上安置好,然后三三两两地离开。年轻女人仍然推着轮椅,只不过人已经换了,但领子拉得那么高,不认真查看是不会发现的。
最后走的那个还体贴地关上了门,只留下那个男人,一只手叉在裤子口袋,翘腿靠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眼睛毫无感情看着齐田,像是冰棱闪烁着幽光。
齐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如果对方是害怕自己会泄密,也太没道理了。
可她不敢赌。在男人手从口袋掏出来之前,明知道没用,她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心如擂鼓,盯着那只手,从来没有觉得一秒有这么长。
但男人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却只是个信封而已。
是!信!封?!齐田心有余悸。好险腿软。暗暗骂自己胆小。用力挺了挺背。
那男人把信封丢在桌上,应该是钱。他看上去很有礼貌,但说话去咄咄逼人:“我查过附近的监控,你是凌晨二点五十出了小区,三点十分在大兴打了电话,然后去了东城大厦停车场,避开人把楚先生带回来了。”
他顿一顿。目光十分幽暗。
齐田突然意识到他说这段话的用意,一时怔住。他接下来问的话,自己要怎么回答?
男人盯着她,问道:“但是在二点五十分之前,你这里即没有打进电话,也没有打出电话,据我所知你没有网络,更没有访客,怎么知道楚先生在哪里?”
对呀,自己怎么知道的?
齐田口干舌躁,正要开口,男人突然说“你最好想想清楚。你坦诚,我们当然好说话,你的安危也是我们的责任。报酬更是不会少。否则……那些人只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定会回头来查监控。找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说不定现在就正向这边来。”
齐田血往上涌:“但我帮了你们!”
“对。但楚先生现在安全了。”男人站起身“谢谢你。酬金也请你收下。”但其它的事他就不会再管了。
齐田僵住。自己是不是拿到钱就会安全?
那些人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唯一的线索来追查?
如果自己逃跑却还是被查到,这个男人会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等等!”齐田压下愤慨,好心不得好报的事她没少见,就算再怒火冲天有什么用?竭力保持平静不肯让人小看:“但我说了你可能不会信。”
“不妨一试。”男人又重新坐下来。好整以暇的模样。
齐田看着一本正经的年轻男人,莫明有一种自己不死也得死的感觉。
真话说出去谁会信?
最后硬着头皮道“其实我能通灵。”
年轻男人表情没有波澜,但也没有说话。
齐田索性理直气壮道:“楚先生的魂魄来找我,我才知道去哪里找他,打那个电话号码帮他报信。”
年轻男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