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茴掩不住自己的笑容,看了阮泽明一眼,又看向母亲,随即宣布道:“爹娘,还不赶紧出门放炮竹去?”
二老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后,顿时激动得比在马车里的阮清茴还要手足无措,热泪盈眶。
阮夫人甚至已经在抱着自家儿子哭了…
“我儿出息了,咱们阮家有进士了!”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捧着自家儿子的脸,“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祭拜你祖父,定是他在天上保佑你。”
阮泽明无奈地将抚上自己脸庞的手拿下,叹了口气道:“娘你别哭了,这大喜的日子呢,哭什么?姐夫还看着呢…”
“好好好,娘不哭了。”阮夫人抬手以袖角拭泪,随后忙让家丁去准备好爆竹。
沈砚搂着阿茴将这一幕幕收进眼底,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红了眼眶。
身旁之人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于是将他搂着自己的手拿下,与他紧紧的十指相扣。二人相视一笑,不用言语,便已然明了对方心意。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彻了整个青巷,阮家小儿子高中进士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各大高门贵族纷纷前来祝贺。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几日的事情了。
因太后薨逝国朝禁礼乐三年,故而阮泽明这次高中,阮家却不能大摆宴席,只能以家宴庆祝。
家宴当晚,沈砚也在其中,并借这次大喜之事,向他们公布了阮清茴有孕一事,二老得知后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阮家这回可真真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啊!
自从弟弟高中之后,阮清茴无论做什么都掩不住笑意,有时看得连沈砚都要吃醋。
这不,明明这会儿手上还在绣女红,可那嘴角早已翘到天上去了。沈砚欠了身子一看,还以为绣什么这么高兴呢,原来只是一只鸭子啊。
“阿茴,你都不曾为我这么高兴过,我不开心了。”他趴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哀怨的看着她。
阮清茴看也没看他,嘴角的弧度却又扬了些许,“陛下跟小舅子吃什么醋?泽明高中进士全家都很高兴,我也是啊。”
“我当然要吃他的醋了!”他伸手将那刺绣一指,抱怨道:“你看你还给他绣鸭子,连我都没有你的绣品!”
捏着针线的手忽地一顿,笑意渐渐从她脸上消失,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这不是给他绣的,这是给女儿绣的肚兜。还有,这不是鸭子,这是鸳鸯。”
“……”
气氛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沈砚倏尔直起身子干笑两声,“哈哈哈,我知道,我同阿茴开玩笑呢,你这么认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