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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所以，你就是怎么都要愧疚。&rdo;杨思觅用一种&ldo;拿你没办法地眼神&rdo;看着程锦。

程锦失笑，&ldo;你是要跟我说，不应该愧疚？&rdo;

&ldo;不，我是要跟你说，你过度焦虑了。&rdo;杨思觅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ldo;焦虑的本质是失控。人类以为自己拥有控制世界的能力，等发现事态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就会焦虑。&rdo;

程锦若有所思地点头。

&ldo;你就是这样，太自大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rdo;

啊？！程锦坚决不接受这个评价，要换个人跟他这么说，他理都不会理，但杨思觅这么说，还是要听的，&ldo;你继续。&rdo;

&ldo;很多事并不是你能控制的，很多时候你无能为力。‐‐你没有意识到，你能控制的东西其实很少。&rdo;

程锦点头，&ldo;我明白。&rdo;

&ldo;你没明白。&rdo;杨思觅道，&ldo;杀人犯就是会杀人，很多人你就是救不了。不要妄想你是救世主。&rdo;

程锦愣了一会，然后苦笑，&ldo;我知道。&rdo;

杨思觅继续道：&ldo;接受你&lso;能力有限&rso;的现实，做力所能及的事。‐‐这是人类能做的事。至于最后谁活着谁死去，那是&lso;神&rso;的事情。&rdo;

程锦沉默了一会，笑道：&ldo;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do;

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杨思觅不太高兴程锦的态度‐‐不够严肃认真。他把手上的书合上，丢到床头柜上。程锦的目光跟过去，看到书名是英文，其中一个单词应该是&ldo;焦虑&rdo;的意思。

程锦凑到杨思觅身边，握住他的手，低下头，偏头从下往上看他，&ldo;我真的知道了。&rdo;

杨思觅只是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程锦认真思索起来，过了会儿，他干脆躺下来，枕在杨思觅腿上，沉思着……最后他道：&ldo;道理我都懂……&rdo;

会说这句话，就表明根本没懂。杨思觅掀开半闭着的眼睛，像只听到动静的猛兽，又警觉又冷酷地看着程锦。

程锦撑着床垫坐了起来，他面对面地平视杨思觅，平静地道：&ldo;我的问题大概是我不知道什么事是在我&lso;力所能及&rso;的范畴内，哪些事又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rdo;

在一定程度上，他的确想和&ldo;神&rdo;抢工作，很希望自己能改变些什么。

‐‐这存在于他的潜意识中，杨思觅不说破，他都没意识到原来自己是&ldo;自大&rdo;的。

杨思觅总算满意了，能问出像样的问题，说明是真的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

他说：&ldo;记住你能力有限就行。&rdo;

程锦应了，&ldo;好。&rdo;

&ldo;你以前没这么焦虑。&rdo;

程锦开玩笑道：&ldo;你是说我越来越自大？&rdo;

杨思觅道：&ldo;对。&rdo;

程锦有点无奈地笑看着他。

杨思觅道：&ldo;你不是一个好病人，咨询师不会喜欢你。&rdo;

程锦这种病人看似配合，但这只是假象，实际上，他很难被&ldo;洗脑&rdo;。

程锦抱住杨思觅，笑说：&ldo;我认为还是有一个咨询师喜欢我的。&rdo;

杨思觅粗鲁地推倒他，&ldo;睡觉！&rdo;

程锦，&ldo;……&rdo;

觉是要睡的，但何必脱衣服？明明刚刚还在讨论那么严肃的话题，这有点跳跃啊……

杨思觅道：&ldo;适当运动能缓解你的焦虑。&rdo;

程锦，&ldo;……&rdo;

虽然运动量够足，但第二天早上程锦被手机铃声吵醒时，还是焦虑，他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ldo;现在几点了？&rdo;&ldo;没耽误事吧？&rdo;&ldo;现在是在哪儿？&rdo;&ldo;案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