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勇哈哈大笑,“你想不到吧,我不仅没死,我还趁着他们等警察的空当从阁楼上跳了下来!虽然折了一条腿,但我知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留一条命回来,就是为了指证你的!”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们的!”年轻人惊怒交加,“齐哥,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我不是叛徒!”突然想起什么,他霍然转眼,“细勇,既然你都已经被他们抓着了,你怎么可能从他们手上这么容易逃出来?是他们让你这么说的是不是!”
康天齐微微睐眼,狐疑的看着各执一词的两个人,心里微微动摇。
“我呸!”细勇愤怒瞪他,“我造谣我诬赖?我他妈的差点命都没了我还诬赖你?你说说,自从你来了,咱们堂里就出了一堆事,什么都被人算计,我们都说要打到那个人开口,你非要说让他心甘情愿的开口,不准打不准骂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对一个囚犯都那么好,你说你是不是叛徒!”
康天齐眼眸一缩,仔细说起来,确实似乎有几分道理……
他慢慢转头,深思看向年轻人,“你说你是罗田的徒弟,罗田死了也这么久了,我怎么也没看你去他坟上看一看?”
年轻人一愣,勉强苦笑道,“齐哥,不是我不去,那个……”
细勇一看他这样,立刻大叫,“大哥,你看你看!他连罗爷坟墓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的确是不知道。”年轻人苦笑,怆然看向康天齐,“我师父就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临了临了我都没办法在他坟前尽孝,还为了藏保险柜的钥匙被那些条子抓进监狱,连给他披麻戴孝的机会都没有,我真的没脸也不敢去见他……咳咳咳……”他猛地大声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加枯黄,似乎下一瞬就要昏厥过去了。
康天齐微微动容,但眼底狐疑还未消,看了眼楞在一边的下属一眼,“还看什么,还不把你们二爷送下去照顾着,好好照顾着,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们是问。”
“啊,是!”
“细勇也一起去,这一身的伤,顺便也一起治了。”
细勇脸色一变,“我不要!”
“怎么,你连跟我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年轻人靠着别人的扶持勉强站起身,虚弱的说,“你怕我拆穿你?”
“我……我才没有!”
“那就一起去吧。”年轻人嘲弄,“看看我们到底谁是叛徒。”
目送两个人出门,一个下属迟疑开口,“大哥,这个……”
“找人去牢里查查罗鑫的底细,看他到底是不是坐了牢,查查他是不是罗田的徒弟。”康天齐深思,目光阴郁冰冷,“再去查查细勇说的话,还有,找几个心细好好在外面监视着,别让他们两个出了差池。”
“是。”下属领命,想了想,忙又问,“大哥,那那个女人那边……我们还需要继续出手么?”
“明儿打电话找容恬过来。”
“大哥您是想……”
“不管是谁泄露了底,那边肯定是有防备了,我们的人不方便出手,就让他们自家人动手好了。”康天齐阴测测的笑,“能绑的到人最好,如果真的绑不到,被发现了,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这种事被发现会坐牢的,我担心她不肯。”
“洗几张照片出来给她看看,她就会听话了。”康天齐冷笑,“女人么,在乎的还不就是那么几件事。”
“大哥英明!”
“对了,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眼睛可能有点问题。还有他脸上的伤,那张脸恐怕是得好好整整了……大哥,你看要联系整容医院吗?”
“嗤,联系干什么?我看他那样子挺好,省的成日里冒充小白脸!我看他以后拿那张脸,还怎么做他冠冕堂皇的大学教授!”
好不容易处理完公事,已经接近凌晨,容闳揉着酸涩的肩膀走出书房,抬眼就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推开大门进来,看身影……
他叫住那人,“容恬?”
人影身体一僵,手里抓着的东西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响。
那人僵硬回头,甜美脸上青白交错,全是惶恐不安,“爸。”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了?”容闳眉头紧锁,口气不是很好。最近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尤其是容恬身上发生的最多,而且桩桩都是丑闻,这么多事她不在家好好待着,还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