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山军中,一声锣响,长枪再次如林竖起,皮山士卒们纷纷抽出短枪,等待命令投掷。
然而,这一回的锣声却迟迟没有响起。
因为汉军骑兵没有大规模的向侧面运动,他们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十人八人结队,或是干脆就一个人单独,前行时时快时慢,时左时右,一下子直线前冲,一下子绕起弧形。
如果这是对付其他敌军部队,这种干法无异于自杀。将三万人拆成零碎的小股部队,而且行军都是乱七八糟的,不用多,对面只要有一千人的完整骑兵部队就足以击败这三万人,问题是,皮山人没有骑兵,而且步兵整个都是一个大阵,哪怕动一个人都要整个八万人行动才行,所以,面对汉军骑兵,他们只能干看着。
这倒不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对付的办法,如果汉军骑兵是整体向侧面运动,大批的短枪投出,汉军肯定损失惨重,就如六天前一样,但现在汉军不是整体运动,而且运动起来飘乎不定,要怎么投短枪?用短枪攻击,一次也不过至多击杀十个八人人,但这一次投掷,至少要数百短枪才行,面对汉军如此飘乎的行动,只怕数百短枪也难以成功,如果这样投下去,要多少短枪才能将汉军阻止?
于是,皮山军统帅只能看着汉军骑兵三五成群象溜马一样的向自己部队的侧面冲去。
当上千汉军骑兵已经运动到皮山军侧面时,皮山军统帅终于忍不住了,随着锣声,一批批短枪投出。
锣声一起,汉军士兵们更加分散,那一批批的短枪不断投出,倒也并非没有效果,至少平均每三四百支短枪还是能杀伤一两个汉军的,但每投掷一次,杀伤了数名或数十名汉军后,毕竟要重新抽枪、等待锣声,如此一来,投掷一次杀伤几十名汉军,倒有数百上千汉军钱子长冲过去,皮山军只投掷了四五次,两边的汉军已经冲到了皮山侧面。
欧阳自远见两侧汉军已经就位,手一挥,鼓声大起。
左右两侧,汉军骑兵纷纷下马,直向皮山军扑去,正面,汉军二万步兵慢慢向前运动,虽然向前,却走的并不快。
皮山军立时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如果他们向左,正面和右面的汉军就会毫无阻碍的攻到他们身边,如果向右,左面和正面的汉军会毫无阻碍的攻到他们身边,如果保持不动,左右两边的汉军会毫无阻碍的攻到他们面前!
这个原本看来无可与抗的大阵,当面对汉军这种“非常规”的攻击时,居然变的顾此失彼,无法调动。
这种情形下,就算把欧阳自远换到皮山军主帅的位置上去也只能干瞪眼,皮山军的主帅更是没有办法。只提短促的号角声响起,皮山军开始后撤。
然而,这时候后撤,已经晚了,实在太晚了,而且八万人的大阵要后撤,哪里有那么容易?
左右两侧,汉军部队已经冲到皮山军阵前!
汉军士兵们或用短刀,或用短剑,纷纷冲到皮山军士兵面前,向皮山军士兵猛杀猛砍。
此时的皮山军士兵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手里那可怕的长枪现在还不如一块石头管用,因为那长枪实在太长,根本无法转动,正如欧阳自远在美玉的祭台前用木棍所试的,这些长枪现在成了插在洞中的木棍,根本转动不得,要转动,得先扫倒一片自己的战友才行。
不要说长枪,那些短枪都无法作战,虽然短枪能转动,但皮山军站的人挨人人靠人,向外投掷可以,在阵中肉搏却肯定要连战友带敌军***。
皮山军阵中大乱。皮山士卒们几乎只能徒手与汉军相拼,长枪被纷纷扔下,士卒们勇敢的就徒手肉搏,受不了的干脆就撒腿就跑。
钱子长领着二万步兵向前,见左右两侧已经明显占优,心中大喜,下令边向前边放箭,一排排箭射出,皮山军士兵们手里连盾牌都没有,只能干受着,虽然他们身上有短枪可以对战,但现在左右两侧的汉军直透阵中,他们哪有功夫用短枪回击?
终于,整个皮山大阵崩溃了,皮山军士兵们纷纷扔下手里的长枪,甚至扔掉了背后的短枪向后逃命。因为长枪在手无法跑动,而短枪虽短,却也会在跑动时顶着大腿,于是,皮山士兵们只能是赤手空拳的开始逃跑!
汉军迅速调整了阵势。
现在已经没有了对手的大阵,对方已经是手无寸铁,可以说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骑兵部队重新上马,以弓箭不停的攻击,皮山步兵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马,现在,成了汉军骑兵的练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