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结婚了?和李宥吗?”三月惊得差点跳起来。
“不然还会有谁?”辛娜嗔道。
“你爸你妈同意了?”
“嗯。”
“怎么转变这么快?”
“想通了呗。”辛娜故作轻松的说。
“那要恭喜你了,什么时候?”
“这月初九。”
“那不是没几天了吗?米兰知道吗?反正我一定给你当伴娘,我还没当过伴娘呢。”
“我还没告诉她。我们去找她吧。”
“金华!金华!”夜晚来临时,老黑睁开了眼,确定自己没死。
他感到自己头上一股热热的黏黏的又有些腥味儿的东西往下缓慢的流淌,像一条蜿蜒的蛇。他用手一抹,一片湿漉漉的血腥味儿,是血。
剧痛袭来,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每根神经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疼的。妈的,还不如一下子摔死了好,省的活受罪,他在心里暗暗骂道。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冷风一阵阵吹来,他打了几个喷嚏,清水鼻涕从鼻孔里奔流而出。
他用袖子蹭了蹭鼻子,身上不停地打着冷战,一层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尽管已经是四月,可是山里的夜却是很冷的,寒彻入骨。
老黑使劲裹了裹衣服,把薄棉衣的拉锁又往上拉了拉,已经拉到头了,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寒风从脖子那儿往身体里钻。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冰凉如水。
他摸索着坐起来,屁股底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凉凉的,湿湿的,这些石头被河水浸泡的年代久了,已经是凉入骨髓。
老黑坐着,把裤腿撕下一块,刚才滚下山崖时,裤子被山间的植被挂破了,倒是帮了他的忙,很容易就撕开了。
他把撕下的布条胡乱揉在手里,摁在头上的伤处止血,过了好一会儿,果然好了许多,血大概止住了,因为他拿开布条时,没有再感觉到有液体留下来。
他坐着,身体不停地发抖,太冷了,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冻僵了。
不能冻死在这里,他想,中午从山崖上摔下来都没有死,要是被冻死在这里,就太冤了。
他坐了这么大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他观察着面前的环境。
这是一处山洼处,不远处传来淙淙的水声,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一条还不算太小的河,他现在坐的地方,虽然没有水,但很潮湿,因为他一抬脚就感觉到脚底下黏黏的,有股吸力,是泥浆。四周黑黢黢的,借着月光,他看到那是密密的树林,一棵挨着一棵,像一个个黑色的巨人,沉默的矗立在夜色中,树下是茂盛的灌木丛,还有一些枯黄的没有生命的草,虽然只长出了很小的叶子,但是灌木的枝干上却满布着刺,疙疙瘩瘩的,虽然没有全盛时期的锋利,但仍然是有杀伤力的,刚才他伸手抓了一下,就感觉到挂的疼,手心**辣的。一股寒风吹来,高的树枝,矮的灌木,都集体晃动起来,寒风发出“呜呜”的嚣张的叫声,树枝伴随着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和寒风相随相伴,这让老黑想起了在电视里听到的狼的叫声。
不能死在这里,老黑又一次提醒自己。
“金华,金华!”老黑向漆黑的四周张望,小声的喊着。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老黑摸了摸身边的石头,沾了一手黏黏的泥,他觉得有些恶心,就在另一块石头上蹭了蹭,一只看不见的小虫子顺势爬到了他的手背上,以为找到了一条平坦大道,就迅速的往上爬行,老黑吓得激灵了一下,他最害怕虫子了,那种很多脚的虫子会让他全身发麻。他赶忙用力甩了一下手,那只小虫子又从高处跌落到了深谷处的泥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