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哗啦——是三观碎掉再也重组不了的程度。买书的小插曲过后,叶楠歌把花自流带去了满江城最大的酒楼。修界的菜品有别于俗世,这里的主食都是蕴含灵气的灵米,烹饪的食材也大多是灵兽的兽肉以及灵植。当然价钱自然也是贵到离谱。但有二师姐这个小富婆在,她那是看都不看,张口报上几道招牌菜,大摇大摆的就往里面走。期间还不忘对花自流危言耸听:“我跟你说,咱们下来打牙祭的机会不多,待师尊出关,可就没有现在的舒服日子了。”花自流一脸凝重的点头,心中对雁西楼的警惕再度飙升了十个百分点。“诶?南哥!”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把陷入怔愣的花自流拉了回来,只见一楼大厅坐着个眼熟的身影。笑的依旧谄媚又亲热,上前来跟他们打招呼:“巧了,你们也溜出来了?”叶楠歌嗯了一声,反问:“你一个人?”“是啊。”“那一起吧。”叶楠歌对朋友向来大方,招呼着药九跟她去二楼的雅间。有雅间坐,药九自然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到了雅间门口的时候,为了报答对方的招待,药九还自告奋勇的要去跑腿选配菜。叶楠歌乐的省事。不过药九这家伙一向没个正经的,临走前还不忘看着花自流拉踩两句,像是在逗他。“南哥请客出了钱,我就出力好了,不像有些人一点忙都不帮只会在屋里干杵着。”花自流无语,这人是绿茶成了精吗?“药九说的没错。”叶楠歌竟在花自流无辜的目光中附和般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椅子吩咐:“他去帮忙选配菜,小师弟你也别闲着了,赶紧坐下。”花自流瞬间笑颜如花,从善如流的坐下,对药九挑衅的翘起了嘴角。药九啧了一声:“残玉峰就会护犊子。”待到菜上齐了,花自流吃的那叫一个香,抱着个脸盆那么大的瓷碗,吃了个溜干净。这一幕惊呆了叶楠歌,也惊呆了药九。“小师弟,你吃那么多不会出问题吗?”说着她还往花自流被腰封束的不盈一握的细腰上瞟,甚至怀疑对方的胃是一个乾坤袋做的,可海乃百川花自流却露出了幸福的傻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尤其是自从穿书之后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遇见好吃的那是礼仪不见了,教养也丢了,张着嘴只管炫就对了。许是怕吓到叶楠歌,对方再也不请他吃好吃的,当下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二师姐,我身体好着”打脸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话还没说完,花自流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传来丝丝缕缕的钝痛,那感觉是如此的陌生,一时令他有些头晕目眩,隐约还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笛声。似乎和他在叶栖残红居听到的一样,不同的是,上次他对这笛声还无关痛痒,这次的笛音却宛如魔障,像是手持笛子的人换了般,那强烈的音乐刺耳又沉重,甚至开始不停的攻击着他脆弱的神经。也就是几息之间,花自流就眼前一黑,脑袋咚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他在昏迷前最后的念头就是好特么疼!满江城繁华,却与四季无关。坐落于天下织梦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繁华而不乱的阁楼突然注入了一道丝竹之音,把规规矩矩的酒楼撕裂出了灯红酒绿的迷醉形状。雁西楼在阁楼前站定,狭长的凤眸氤出浅淡的水汽,虽艳光逼人却又带着那么几分薄情寡义的姿态。他抬了抬眼皮,朝二楼望去。青年无知无觉,懒洋洋的靠着栏杆,红色的衣袖随风而动,与他水润的薄唇相得益彰,明艳甚至更胜以往三分。而青年目之所及之处,舞娘扭动着细腰正朝他款款而来,亲自斟下一杯苦涩的酒水。雁西楼薄唇微抿,莹白的腕子向外一翻,长剑闪过凛冽的寒光。下一秒,灯红酒绿的阁楼轰然被削掉半截,落下的碎石木屑激起粉尘万千,仿佛在眼前编织出了一片浅灰色的薄纱。视线模糊中,一缕墨发悄悄垂落在他手背虎口的位置,行动间带出稍许暧昧的痒意。短暂的沉默之后,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冲天而起,无数道惊呼紧随其后。花自流抬手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成想腕子却被一只修长的手轻易攥进掌心,强硬的把他拽起来,拉着他进入了熟悉的客栈。这里是峰城住过的那家客栈?那拉着他的人是雁西楼?!他不是在闭关吗?这一刻,蒙在对方脸上的那层浅灰色薄纱不知何时竟褪了去。眼前的人眸色冷凝,薄唇微抿,似是有些不悦。花自流还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对方,衣领就被雁西楼猛地揪住。撕拉——空气中传来衣帛碎裂的声响。变故来的猝不及防,花自流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待重新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时,他已经被雁西楼按进了怀里。花自流满脸写着问号。“你干嘛?”“眼睛没有用的话,我可以帮你戳瞎它们。”花自流:“”真的无话可说,可又不得不说!因为雁西楼居然一反常态伸手附上了他光裸的肩颈,如玉器般沁凉的掌心贴上皮肤刺激出隐秘的痛感,带着薄茧的手指还故意般在他的伤口处反复剐蹭伤口?不对啊,他被藤蔓抽打的伤痕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满身狼藉又是怎么弄得!花自流那核桃大的脑仁本来就不够用,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更是超出了他对以往事物的认知,一时傻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本能的想要躲避眼前这个不对劲儿的雁西楼,可是身体刚后倾了不到一厘米,就又被那只修长的手掌给强硬的按了回来。“跑什么?再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雁西楼的嘴角微弯,眸中却无半分笑意。刹那间,花自流感觉自己浑身都长满了鸡皮疙瘩:“雁西楼,你你在开玩笑吧?”眼前的人面如冠玉,眸含秋水,嗓音轻的像是在耳边倾诉衷肠:“你觉得呢?”就像是五颜六色的毒蘑菇,美丽动人的食人花,迎风招展的断肠草。漂亮是漂亮,攻击性也强。花自流宁愿自己失去了感知,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觉得并不是。他决定转移话题:“你在做什么?”雁西楼看了他几秒钟,倏地垂下眼睫:“上药。”花自流盯着落在对方脸上斑驳交错的光影,控制不住的想要躲开对方的触摸,甚至发出了质疑:“你上药就上药,脱我衣服算怎么回事?”雁西楼理直气壮的反问:“不脱衣服怎么上药?你衣服又没受伤。”呵呵这理由可真是无懈可击。“其实不用上药,都是擦伤之类的,自己能好。”雁西楼手指停在半空,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你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器官是什么吗?”花自流不知道他话题为什么那么有跳跃性,但是为了稳住这厮,下意识的回答:“脑子?嘶、你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