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容琪边开车边问:
“白先生,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轮船,”
白驹沉默了下,沉重的说:
“冬雪被绑那次,如果有条船,就不用第二天才赶到小珠山,还好舅舅他们不是坏人,否则,嗨——,想想都后怕,她才多大啊!再者说,有个轮船可以从南京、上海进货,从价格和货物的品种上能占些优势。”
容琪又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白先生,你也就十八岁多点,可成熟的像三十岁,你不觉得自己活的很累吗?”
白驹又沉默了许久说:
“琪姐,也不瞒你,我的钱都是爷爷留给我的,有时睡梦中,爷爷就会冲我说,小兔崽子,这钱是光复大清用的,不是你的。我和爷爷讲,大清回不去了,打东洋鬼子吧,爷爷不说话了,我想是默许了吧。嗨——,我现在已经很享受了,都觉得对不住爷爷了。”
容琪也沉默了许久,她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什么方法来引导白驹。
白驹打破了沉默,对容琪说:
“琪姐,留下来帮我好吗?我知道你行的,我也看过很多报纸,也知道有很多种方法报效国家,可以搞教育,可以办工厂,可以去从军,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懂,现在,摊子铺这么大了,我又不能不懂装懂,我不能把爷爷的钱因为无知而败坏光了。”
容琪也在观察白驹,也旁敲侧击的打听明白了白驹的身世,但她没想好怎么开始改造白驹,还没有给白驹定好位,是培养成个战士,还是个将军,还是个地下工作者,还是个爱国的资本家。。。。。。。。容琪暂时回答不了白驹的请求,只好说:
“白先生,等我从香港回来好吗?那时我再答复你,到了小洋楼,你先回去,我把车开走,明早我就回来了,可以吗?”
栖霞路,杨先生的私宅里,容琪正在汇报工作:
“杨先生,白驹这边有这么几件事向您汇报,
一、组织白驹及其手下学习日语、德语、英语。
二、逐步宣传我们的方针和政策,已初见成效。
三、白驹请求我上香港,给他的朋友传递消息,要运来一批军火和商铺所需货物,还有两部发报机,还要上日本购买货物,为即将开始的商战使用。我争取了一批西药,代价是两幅清皇宫珍藏的国画。
四、白驹希望我长久留下,帮助他,我尚未请示,只好说等我从香港回来。
五、白驹要买一货轮,方便运货用。
六、白驹尚未着手招远县黄金事宜,似乎是缺少人才,正从东北招募保镖,有人出主意上监狱挖人。
七、如何给白驹定位,我好采取不同的工作方式。”
杨先生急切的说:
“容琪,你慢些说,一条一条的仔细的和我说明白。”
听完容琪的详细陈述,窗户已透进朦胧的晨曦,杨先生背着手,踱着四方步,还在思考,容琪有些着急,眼光不停的瞄向墙上的挂钟。
杨先生终于发话了:
“容琪啊,香港要去,两幅国画应该是国宝,要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毕竟对方是白驹的朋友,我们没有接触过,一定要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争取最大的利益。其他的事情,我会尽快的向延安汇报,等你回来就会有答复。西药我也会找交通站的同志们组织好接应和运输。荷。。。。天都亮了,上客轮上睡吧,一路平安。”
白驹走后,爱破车开始询问和埋怨那几个船员:
“说说吧,你们这群白痴,怎么和白先生发生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