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上对此事乐此不疲地去扶住去推到,可崇化太后只要听到此类事时,都非常反感,有时甚至遇见一个教训一个。
“母后莫要气坏了身子。”南宫子赫倒是一脸镇定,安慰起崇华太后来。
“不是的太后娘娘,婳嫔娘娘不仅晕倒了,她她她……”
“婳嫔怎么了?”
“婳嫔娘娘她流血了,流的满地都是!”晕事小,可这都流血了,那事情可就不小了,加上这漂泊大雨,这从千婳身上留下的血散到地上,瞬间被满地的雨水扩散开来,远远望去,就是一大滩血水,看得人事触目惊心啊!
这婳嫔万一真的淋雨淋死了,那最后倒霉的,既不会是崇华太后,也更不会是皇上,倒霉的,只能是红袖自己。
这些宫里的主子,最常用的手段便是做了坏事往奴才身上推,若是这婳嫔真的死了,崇华太后一定会怪罪红袖没有通报,然后以失职致婳嫔淋死之罪,拉她去陪葬!
所以方才,红袖查看到情况,立马就闯了进来,生怕耽误片刻,那婳嫔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晕了?还流血了?”不行,这么快就挂了可不行,这千婳还得留着以后有用呢!
南宫子赫与崇华太后各怀鬼胎,对视几秒之后,异口同声:“快将人抬进来,对,再把那个陈太医也叫过来。”
“诺……诺!”得到命令,红袖连福了两下身子,焦急地跑了出去。
不多久,身上染血浑身湿透的千婳这才被太监们八抬大轿抬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小画,也是全身湿透,淋得跟落汤鸡似地,每走一步,都有不少雨水落下,她脸上流着泪,雨水跟泪水混合在一起流下来,看向殿上的崇华太后和皇上时,泪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把头低了下去。
“快把人抬到偏殿去!”南宫子赫命令道。
“等等……”崇华太后望着进到殿内的一大群人,看着地上瞬间被糟蹋得一塌糊涂,忍住心中的不快,拉住南宫子赫的衣襟,幽幽地说到:“皇帝,让婳嫔睡哀家的寝宫吧,偏殿许久不住人了,哀家的床也睡得舒服。”
“可是……”南宫子赫有些犹豫,可看这崇华太后势在必得的样子,也只好作罢,“那就把婳嫔抬到太后的寝宫,快去叫太医过来!”
得到命令之后,一干小太监小宫女也顾不得请安了,嘿咻嘿咻地抬着千婳,进了崇华太后的卧房。
直到殿内再没了千婳等人的踪影,南宫子赫终于忍不住了,迫切问道:“母后为何要将这挑粪女安置到您的寝宫,而且还直接用的母后的卧房?”
要知道,这不仅有违常理,更重要的是,那通往崇华殿地下监狱的唯二的入口,也就是最隐蔽的入口,也在崇华太后的卧房之内。
“皇上不必担心,就那满脑子都是屎的傻丫头,还不至于如此聪明到能找到那么隐蔽的机关入口,再说了,皇上刚刚让人淋了雨,这傻丫头醒来后定会怀疑是皇上和哀家故意所为,所以……”所以她只好忍痛割爱,让千婳睡她的床,好向千婳证明:
你看,哀家连自己的床都给你睡了,证明哀家和皇上不是有意要让你晕倒,更不是有意要让你旧伤复发,我们只是下棋下得忘乎所以,连外面的天气变化都没发现。
其实哀家和皇上,还是很疼你的啊。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傻丫头……”
“别可是可是的了,就算她是东域公主,可她也是一乡下村姑,吃了那么多年屎的穷丫头能聪明到哪里去?”
南宫子赫似是还有些顾虑,可看崇华太后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反驳。
毕竟崇华太后的话也在理:你已经那么明显地让人家淋了雨,不给点甜头表示诚意和歉意怎么成。
罢了罢了,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傻丫头,那么隐蔽的入口,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巧,瞎猫撞到死耗子了?
想到这,南宫子赫似是还有些担心,一甩衣袖道:“母后,这棋局还是改日再下吧,朕先去看看她。”
先去问问千婳的贴身侍女,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急事求见呢。
“去吧,哀家也有些乏了,这里给闹腾的……红袖,红袖!”崇华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叫嚷起来。
“奴婢在。”刚把千婳送去卧房,红袖在往大殿走的路上就听到崇华太后的声音,立刻撒开腿小跑过来。
“扶哀家去偏殿坐坐……等等!”崇化太后慢悠悠地伸出手等着红袖来扶,可当她看到红袖身上已经淋湿的大半衣裙时,脸上不禁露出嫌弃和不悦,“算了算了,你也累了,先下去吧,红袖二号,扶哀家去偏殿歇歇!”
“诺!”大殿下,宫女红袖二号微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走上台阶,扶住了崇华太后的手。
这崇华殿里的所有宫女,都是以红袖、红袖二号,红袖三号……以此类推来命名的,其实具体谁是红袖二号,红袖三号等等等等,崇华太后自己也对不上号,取这样的名字,纯粹是好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