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怎么样了!”
南宫衍脸色骤变,反应过来之后快步冲上去将满身是血的太后抱在怀里,威严的脸上布满了担忧和恐怖,惊慌的大声喊道,“来人啊,叫太医过来啊,快点啊!”
凤藻宫的宫女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请太医去了。
南宫衍眼睛里迸射出嗜血恶毒的杀意,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下去凌迟处死!”竟然连太后都敢行刺,这女人就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皇上,我也是大夫,麻烦你将太后抱在软榻上面放好,我来为她检查检查。”
钟晴的声音在乱糟糟的宫殿里宛若天籁之音,南宫衍惊慌失措的眼神陡的变得晶亮了起来,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你快点过来为母后包扎伤口,她流了好多的血!”
虽然母后在感情的事情上一直弹压着他,让他心里窝火了很久,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生养了他,给了他生命,帮助他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钟晴走过去让宫女将帐子放下来,动作麻利迅速的解开太后的衣裳,手法娴熟的开始替她清理伤口,用洁白的纱布将她的伤口包扎好,鲜血终于慢慢停止了流动。
而后她让人将帐子拉起来,打开窗户通风,面色沉静的站起来。
“母后的伤势怎么样了,情况会不会有危险?”
南宫衍着急的握住她的手腕,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袭来,沉痛的问道。
钟晴僵硬的将手挣脱出来,脸上的表情异常严峻,“情况不容乐观,麻烦皇上倒一杯水来,我这里有一颗维持心脉的丹药,先喂太后喝下,其他的情况等到太医来了再说。”
南宫衍深沉的看了钟晴一眼,觉得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当着他的面给太后下毒,于是亲自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让太后将丹药服下。
太后依旧昏迷着,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宛若随时都有可能流失性命一样。南宫衍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眼底的担忧怎么都止不住。
母后,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钟晴,你觉得太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北国皇上第一次见到强势的母亲那么虚弱,性命那么脆弱,恨不得将柳儿碎尸万段。
“皇上,现在我还不敢保证什么。”钟晴蹙着眉说道,在心里冷笑了起来,她当然不会让这个老妖婆有事,她如果真的有事了,那株天山雪莲她就再也拿不到了。为了南宫墨,她都要想办法将这个老女人救活,哪怕知道她是害死南宫墨娘亲的罪魁祸首。
南宫衍还想说什么,凤藻宫里的掌事嬷嬷提心吊胆的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皇上,太医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给太后把脉啊,都这时候了还磨蹭什么。”南宫衍心情很是恶劣,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很快太医院十几名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弯腰走进来了,南宫衍瞪着他们,直接命令道,“快点过来给太后把脉!”
那些太医赶紧来到床榻前,屏气凝神的给太后把脉,时间越是长,脸色就越是难堪,瞳孔里甚至涌起了强烈的恐惧。
一连好几个太医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更是让南宫衍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难受极了。
“到底怎么回事,别唉声叹气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太后的伤究竟怎么样了,究竟还有没有救?”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的,带着他内心强烈的恐惧,不管如何,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皇上,太后娘娘的脉搏微弱,伤情很是严重,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所有的太医都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害怕的说道,背后冷汗涔涔,将他们的衣衫都湿透了,难受得厉害,更让他们害怕的是,没有办法将太后救活,若是皇上盛怒之下不知道会不会将他们全部拖下去砍了。
“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母后没救了?”
南宫衍心口有一团怒火蹭蹭的往上涌,差点将他的理智焚毁,恶狠狠的瞪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太医咆哮道,“废物,连这么一点小伤都看不好,朕花那么多银子养你们有何用?赶紧给朕去死,你们赶紧自行了断得了,活着也是废物!”
他真的很害怕,母后就那么离开他了,那他要怎么办。
“皇上息怒!”
众太医叫苦不迭,心里委屈得不得了,这关他们什么事啊,明明太后是被她最信任的大宫女刺穿了心脏,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关他们什么事情啊。他们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能够治病又不能医命好不好。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南宫衍威严的脸上染上了一缕颓丧,颤声问道。
所有的太医都沉默了,沉默带来的答案南宫衍也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再坚持,只是浑身笼罩着一层森森的杀气,“来人,将这些太医统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饶命啊,求皇上开恩啊。”
那些太医吓得面如土色,用力的磕着头求饶道,在被死神掐住了命运咽喉的时候,害怕得魂飞魄散。
胸口翻腾的怒火他全部都发泄在了这群无力回天的太医身上,很快守候在宫殿外面的侍卫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的太医都押了下去。
钟晴蹙了蹙眉,等到殿内只剩下她和南宫衍的时候,还有昏迷不醒的太后三个人的时候,她轻声说道,“皇上,那些太医毕竟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如果都死了真的太可惜了,不如给他们一些教训就好了。宫里的贵人主子那么多,如果真的失去了那么多的太医,若是有个疑难杂症什么的,找不到人医治怎么办。”
南宫衍脸上乌云密布,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眸通红宛若充血了一般,沉痛的说道,“朕只是不想让太后就这么没了,不管朕和她之间有多少分歧,她都是朕的母亲,看到她这样真的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