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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但是，如果盟军能够获胜，那么，他们还能指望得到另外两个法国人的支持，其中一名就是亨利&iddot;吉罗将军，他是一位北非通，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在法国军界享有极高的声望。尽管吉罗在逃脱了德军捕获之后，从维希政权那里找到了避难场所，然而与其他法国高级将领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对维希政权老朽的政府首脑亨利&iddot;菲利浦&iddot;贝当宣誓效忠。

盟军的第二个希望‐‐如果说稍微暗淡一点的话‐‐寄托在了一位五星级海军上将杰恩&iddot;弗朗科伊斯&iddot;达尔朗身上。达尔朗是维希政权陆、海、空三军总司令。某些时候，他对德国的战争机器顶礼膜拜，现在却出现了回心转意的蛛丝马迹。他向默菲暗示过，如果他能得到50万美国军队的协助，北非就会倒戈起义，打击轴心国势力。

就在登陆行动即将开始前16天，一些运输船队已驶离了美国，此时在位于阿尔及利亚海岸上一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别墅里，一场秘密谈判正在进行。这是在艾森豪威尔的要求下，由默非安排的。由艾森豪威尔的副总司令马克&iddot;w&iddot;克拉克少将率领的3个美方代表出席了这次谈判，与会的怯方代表是由热心主张法美友好的查尔斯&iddot;e&iddot;马斯特少将带领的一组法国军官。马斯特是驻阿尔及尔法军地面部队的副总司令，他本人也是吉罗将军的支持者。然而，除了达成一项空洞含糊的诺言外‐‐双方同意&ldo;最终&rdo;要让吉罗将军指挥整个盟军‐‐别的则一无所获。由于美方代表有令在先不能提及英国在&ldo;火炬&rdo;计划中将要扮演何种角色或者透露已迫在眉睫的盟军登陆日期，因而法国方面得到的印像是&ldo;火炬&rdo;行动还有数月之遥，这使得他们能够从容不迫地进行准备，为登陆计划的成功助一臂之力。

此次谈判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滑稽小花絮。当地的阿拉伯人鬼使神差地注意到小别墅里正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他们于是怀疑有走私分子钻了进来。由于领赏心切，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向警方报了案。法国警察的突然光临使得与会的美国军官连滚带爬地躲进了酒害之中，留坐在桌边的默菲则极力装出一付东倒西歪的醉汉神态，克拉克也洋相百出。在返回停泊在非洲海岸负责偷偷接送他的英国潜艇的途中，不知怎么地，克拉克竟然把裤子给弄丢了。

由于登陆计划的制定者们过份注重保密，结果却产生了更严重的问题，直到登陆前4天，默菲仍被禁止将计划细节通知亲盟国的法国地下组织，因此减少了盟国本可以绝对信赖的一支法国支援力量协调行动的可能性。原计划盟国方面向这些地下组织运去20余吨轻武器和话报机，届时将由英国潜艇送上岸。但是，英国潜艇最终也没能抵达目的地‐‐默非怀疑，在很大程度上，这是由于英国方面担心法国人和美国人不能保守机密。在北非的盟军最有力的支持者们只得被迫操起手边一些原始武器，事实证明，他们根本就不是那些装备精良、忠诚于维希政权的法军的对手。

在阿尔及尔城，不知疲倦的默菲为了让法军和盟军之间的冲突减小到最低限度，进行了孤注一掷的最后努力。华盛顿方面在一个经由里斯本的密封外交邮袋里送来了一个小型无线电收发机，默菲就是从这台机器里获悉有关信息，其中的语句全是暗号，由b8c在伦敦用法语进行广播，语句十分简单，它只是说：&ldo;阿诺&iddot;罗伯特，弗兰克林到了。&rdo;默菲一听到这一暗语，就立即驱车前往他的好友阿尔菲斯&iddot;皮埃尔&iddot;朱恩将军的郊外别墅，当时，朱恩是法属北非地面部队的总司令。默菲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睡眼惺惺、凌乱地套着一件粉红色条纹睡衣的朱恩从床上喊了起来。当得知盟军已经登陆时，朱恩顿时大惊失色。虽然他极其痛恨德国人，但是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是许多法国人的生命正危在旦夕。默菲急不可待地恳求他命令部队不要开火，朱恩摇了摇头，他说，任何诸如此类的命令只能由他的上司达尔朗海军上将下达。

也许只是由于纯粹的巧合，达尔朗就呆在阿尔及尔城。他的独子不幸得了脊髓灰质炎，使得他连夜从维希赶来，守候在爱子的病榻旁边。在默菲的一再怂恿之下，朱恩给达尔朗挂了一个电话。不达20分钟，这位海军上将抛头露面了‐‐但是当默菲迅速讲明实情后，他只是暴如雷，&ldo;我早就知道英国人都是些蠢货！&rdo;他大声喊道，&ldo;但我总相信美国人要明智一些，你们铸成了这样的弥天大错，很显然，你们的脑子与英国人不相上下！&rdo;&ldo;这次进攻，&rdo;他继续咆哮道，&ldo;时机尚未成熟&rdo;而且&ldo;完全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回事。&rdo;

默非也不甘示弱，他反唇相讥道：&ldo;决定法国人的鲜血不在毫无意义的抵抗过程中白白流掉的，正是你的天职，美军的登陆行动己正在迅速取得进展。&rdo;

达尔朗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大口大口地吸着他的烟斗，他因无法及时作出决定而痛苦万状。&ldo;我已向贝当发过誓，两年以来我一直对元帅忠心耿耿，&rdo;他说，&ldo;我不可能违背当初的誓言。&rdo;默菲也不停他说着、走着，他有意让自己的大步子与身材矮小的达尔朗的小步子协调起来，最后，默菲问及如果贝当授权与盟军进行合作，他是否愿意这样做。达尔朗表示同意，并向贝当元帅草拟了一份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