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路青曜逐渐适应了这种程度的辣,尤其是坐在对面看杜婕吃得很香,他也逐渐觉得眼前简陋的饭菜很香。
串吃得七七八八,面吃完了,酒也喝光了,杜婕撑着脑袋,耷拉着眼皮,一副酒足饭饱的昏睡样,她问路青曜:“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打车。”
“打车?你不知道已经几点了吗?”杜婕把手腕伸过去,让他看手上的表,“凌晨一点了。你怎么来的?哦,对,你开车来的,开车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可我喝酒了。”
“那……你怎么来的?”
“司机小芦送我来的。”
“那你让他送你回去啊。”
“他有事,我让他先走了。”
“啊?”杜婕不耐烦地甩甩手,“那你去住酒店。”
“嗯……”路青曜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最近的酒店在六公里外。”还给她看了一下地图。
“那你怎么办?”
路青曜没说话,脚步摇晃地绕过桌子,躺在了杜婕身后。
“你……”杜婕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不能睡这。”
“那我睡哪?”路青曜挑起下巴在屋里转了一圈,张开双臂舒服地在床上摆了个十字。
“桌子上,地上,凳子上,哪都行,就是不能睡床。”不知道酒精影响还是她困了,杜婕已经完全顺着他的话说了。
“为什么不能?”路青曜还歪着脑袋相当委屈的样子。
“我要睡!”杜婕手撑桌子,在虚空中跺了跺左脚。
路青曜从善如流地往床边蹭了蹭,摊开手掌拍了拍空出的地方:“来吧。”
“……”杜婕生闷气撅起嘴。
“嗯……要不这样,”路青曜仰头想了想,提出了新的建议,“我睡一晚床,按酒店最高价格付给你。”
最高价格是多少,杜婕眯起眼睛盯着床头想了半天:“好,一言为定,明早给我六百。”
“六百?呵……”路青曜听到这个价格笑了好一阵,“好,六百。”
看他笑,杜婕总觉得自己亏了:“不对,要有押金,万一你赖账怎么办?”
路青曜指着桌上的手机:“那个,你拿着,值一万二。”
“哇……”杜婕心满意足地拿着一万二的手机揣进怀里,跳着去找被子去了。
冬天用的厚被子翻出来铺在地上,床上她平时用的被子都被路青曜占了,她只能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张毯子盖在身上,为了六百块,杜婕咬紧牙关,我忍!
熄了灯,万籁俱静,本来早就困了杜婕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原因无他,地板太硬了。
“嘶。”一次翻身压到了脚踝,杜婕轻声吸气。
路青曜却紧张地坐起身:“怎么了?”
黑暗中窗帘中间泄出的一缕月光落在路青曜身上,从杜婕这个角度看,他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狗熊。
“没事,碰到脚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