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房门,屋里并没有男人的身影,杜小仙微微蹙眉,难道趁着她洗澡的时侯,顾念彬又出去了?
正愣神,浴室的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大概是没想到屋里有人,顾念彬微微一愣,但瞬间神色自若。
杜小仙却是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两只手紧紧捂着眼晴:“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啊?”
男人似乎在轻笑,声音淡淡的:“我在自已的房间里,穿不穿衣服碍着你了吗?”
“可,可是,你以前洗完澡都穿衣服的呀!”杜小仙辩驳。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顾念彬拿着毛巾擦滴水的头发:“人是会变的。”
杜小仙明明是做好准备来的,却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完全不知所措了。
“你找我有事?”顾念彬胡乱的擦了几把头发,把毛巾扔在椅子上。
“没,没事,我……”杜小仙低着头,从手指缝里偷看门的方向,这一刻她非常想逃回对面的房间去。
“没事就请回吧,我想休息了。”顾念彬口气很平淡。“门在你后边,转身就可以出去。”
杜小仙真的就转过身子,偷偷从手指缝里看,门果然就在面前,而男人在身后。她松了一口气,放下手往门口走,只差一步就要跨出去的时侯,突然停在那里,有些迷惘的看着外面静静的走廊。
怎么就走呢?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啊?对方没进攻,她自已倒先丢盔弃甲了。说好的勇敢和主动呢?
慢慢的转过身,男人背对着她站着,厚实的肌肉显示出他的键硕。这一刻,杜小仙不害羞了,目光慢慢的滑过男人精壮的腰……
她轻轻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男人。
顾念彬身子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以为杜小仙走了,没想到她又折回来。
屋里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半响,男人终于转过身子,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声音嘶哑:“你想干什么?”
杜小仙没说话,却攀着男人的肩,踮着脚吻他,她的吻技一向不怎么样,可是热情似火,象没牙的奶兽一样,弄得他满脸口水。
顾念彬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把她扒拉下来,杜小仙以为男人要再次拒绝,干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把睡袍的带子一拉,丝质的睡袍便从肩头滑落。
顾念彬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如果这样还能把控得住,顾念彬都要狠狠鄙视自已了。
所有的所有都化作夜空最美丽的烟火,无数红黄蓝绿橙的光绚目的绽放开来,一蓬又一蓬,姹紫嫣红,一浪高过一高,带出无穷无尽的光和热,又仿佛是点燃了无数的炮仗,噼噼啪啪的燃着,轰轰烈烈的响着……
那样漫长的等待啊,在那些失眠的夜里,他象一只困兽,用尽了办法也无法摆脱对她的思念,是那样撕心裂肺的思念,如影随行,熬不过去的时侯,一拳一拳打在墙上,指节上一片血肉模糊,却是感觉不到痛。
到后来他更疯狂,拿着猩红的烟头就这样往胳膊上烫,眉头都不皱一下,好象烫的是别人的手,其实不是不痛,可是唯有这样才能够抵抗心里的痛,那种让人感到绝望的空虚,挥之不去的伤痛,只觉得没有意思,干什么都没有意思,生无可恋,空洞得象没有灵魂。前方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他只能****夜夜的煎熬。闻到皮肤的焦糊味时,他才觉得自已是活着的。怕人看到,全都烫在手肘上方,便是穿短袖也遮得住,可是只要撸起衣袖,就可以看到那一个个的烫头,凹凸不平,触目惊心!
人前他淡漠疏离,用冷漠做伪装,人后却是不堪一击,只能一遍一遍的伤害自已,以身体的痛来抵抗心里的痛。
那时侯他想不如破罐子破摔吧,人生苦短,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已搞成这个鬼样子。他开始去夜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美酒佳人,他放纵,堕落,身边美女如云,夜夜歌舞升平,他不断的刷着自身的存在感,过后,却是无尽的空虚,就象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没有情绪,看不到希望,甚至连绝望都没有,如同行尸走肉。
他疯了,他是真的疯了,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要死在自已手里,不,是死在她的手里!所以他偷偷去看心理医生。吃精神类的药物,催眠,谈心,运动,用了各种办法,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情况才稍稍好些了。
他不再去夜场,不再纸醉金迷,开始真正的交女朋友,想着或许有对上眼的呢?世界这么大,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女人们走马观灯似的在他身边打转,走了一个又一个,时间都不长,就象曾经的邵柏青,最长不过三个月,一样的好聚好散,用钱和珠宝打发女人。
可是没有人象她,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她,哪怕样子相似,可只要一说话,味道就全变了,只有蓝果,吃饭的样子有一丁点象她,所以一直留在身边,若即若离,久不久约出来吃餐饭,以蔚藉他相思之苦。
只有自已知道他是怎样熬过来的,她欠他的,在此刻他要她全部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