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嚎出来的一嗓子就很让兔尴尬了。
月追看着胡糊震惊到瞳孔疯狂地震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将跪在他面前的兔耳壮汉扶了起来。
“月刚,别乱喊,我不是——”
名叫月刚的兔耳壮汉一脸坚定:“可是您就是老祖宗呀!”
和这个化形好几年了都不会收耳朵的傻兔子说不清楚,月追及时止损,准备和说得清楚的人说。
“兔子寿命短,繁殖快,所以辈分就……升得比较快。”
不,你们这已经不是比较快了。
胡糊故作淡定地点头,心里翻天覆地、壮阔重组。
月刚兔不甘寂寞地冒头:“老祖宗,这位是……”
直球选手月追兔:“胡糊,我的男朋友。”
胡糊扯了扯月追的衣袖,有点害羞。
月追却以为胡糊这是紧张了,轻声安慰道:“没事,我是我们家辈分最大的兔。”
言下之意便是已经没有别的兔能管他了。
这硬核安慰还真让胡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刚刚才站起来的月刚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不过这回他跪的是胡糊。
这神情,这架势,简直就是刚才的情境重现!
果然,不待胡糊反应,这个兔耳壮汉就又嚎了起来:“祖奶奶!您终于出现惹!”
胡糊:“???”
月追:“……”
……
经过一番洗脑与反洗脑,耐心讲道理与强硬讲道理……在胡糊没忍住放出了狐耳狐尾后,月刚才终于放弃喊胡糊祖奶奶,一个身高两米的壮兔,浑身打着抖,风驰电掣般窜出大门搬运青菜萝卜去了。
月追干咳两声,牵着胡糊默默往养兔厂后面走。
广寒宫养兔厂的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厂房只有几间,但基础设置十分完善……还是那种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肉兔养殖场的基础设置。
例如幼儿组合滑梯、彩虹跷跷板、花朵秋千、摇摇木马……还有海绵球沙坑。
比起兔子厂,这里更像个幼稚园。
走过色彩缤纷充满童趣的后院,打开一道门,再穿过一片不大的树林,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月追父母的坟墓。
……墓碑照片上一黑一白两只兔子笑得很慈祥。
月追将两根鲜嫩胡萝卜摆在墓碑前,然后从旁边拉过来两个干净的草编蒲团。
“坐吧。”
虽然妖死如灯灭,但毕竟是在男朋友父母的墓前,胡糊还是很有些拘束的。爪爪搭在大腿上,肩背挺得直直的,小狐狸坐得端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