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迁看着就觉得喜欢,低声道:“岁岁这样穿,很是好看。”林愿几乎是立即就翘起了尾巴,还得意洋洋的摇了几下,拿起江迁的斗篷,他学着江迁刚才的样子帮他穿好,也夸着说道:“江公子这样穿,也很好看,我们都好看,气死那些臭嘴巴的坏蛋!”两人牵着手从临园去了前院待客的偏厅,林愿坐在桌案前,江迁吩咐人拿了东西过来,悠然自若烹起茶来。递上来的拜帖有一大叠,那些等着拜见楚小王爷的人,没有想到进厅以后,会看到曾经及拯救权臣后小王爷被圈养了(19)那茶刚刚煮沸,茶水滚烫,江迁对准了延平世子,大部分都浇在了对方手上。延平世子被烫的大叫出声,控制不住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整只手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生生撕下一层皮。他确定江迁是在伺机报复,满脸怒色的看向面前那个风神俊秀,清雅出尘的男子,喝道:“江迁!你故意的是不是?”江迁淡淡一笑,如风一般捉摸不透:“世子爷见谅,江某不是故意的。”延平世子哪会信他,抬起自己烫红的那只手:“不是故意的?那你要怎么解释,你只烫了本世子?本世子看你方才奉茶不是奉的很好吗?怎么到了本世子这里,就出岔子了?”江迁掀开袖子,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意味深长的看向延平世子:“江某一介读书人,又曾受多种刑罚折磨多日,伤体支离。虽然来到王府后,得王爷悉心照料,呵护备至,不过伤体难愈,一到这种阴冷天气,受伤的地方便会发作疼痛,方才江某旧疾发作,才会不小心失手烫到世子,不知世子……能否原谅江某这一次?”延平世子看着那些伤痕,只觉得当时的自己还是不够狠,网开了一面,他应该剥了江迁的皮,抽了江迁的骨,再将他剁成肉酱喂狗才是。“读书人?”延平世子冷笑出声,上下打量着江迁:“你也配称读书人?不过是一介低贱罪奴,天生的一副伺候人的奴才样,陛下倒真是慧眼识珠,如今这位置配你才是相得益彰。”延平王偷偷觑着上首位置的楚小王爷,有些心惊胆战。方才在楚王府外等着的时候,延平王已经从前面那些访客口中得知,那位江六元也在。当初江迁在延平王府中的遭遇,延平王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江迁已经降为罪奴,既然他儿子喜欢,那就随他去。一个罪奴而已,别说鞭打折磨,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却没有想到这罪奴一朝翻身,竟然成了林家这位小王爷的男宠,且极受宠爱,那叫一个无法无天。这不,当场就对他儿子发作了起来,能恃宠生娇到这个地步,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江迁神色不变,只是笑道:“我配不配称读书人,世子说了不算,毕竟,江某如今是王爷的人,难不成世子在楚王府中,还想越俎代庖,替我们王爷做主?”这番话完全就是诡辩之言,可也确实有用,江迁如今是楚小王爷的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轮不到延平王府的人来训诫。延平王赶紧站起来,朝林愿拱手行礼道:“王爷,犬子年幼无知,才会出言无状,望王爷海涵。”林愿喝着他老公给他煮的古代版奶茶,只觉得甜滋滋暖和和的,眼睛都眯起了起来,舒服呀。听到延平王这么说,他放下手中茶盏,装模作样地用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了几下,才看向延平王说道:“延平王爷这话倒是有意思,据本王所知,世子今年二十有三,哦,不对,今日是年初一,可以说是二十有四了。而本王不过十九岁数,延平王在本王面前说犬子年幼无知,本王当真是不知道他年幼在何处?至于无知……”林愿抬手指了指江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双眼看着阴沉不定:“延平王口中的无知,是指你这二十有四的年幼犬子,折磨本王的心上人长达半年之久,去了他大半条命,落下这满身伤。既然如此,本王倒是也想效仿一下这种无知,学着你的犬子,延平王觉得如何啊?”延平王认为楚小王爷只是威吓,江迁什么身份,皇上亲自下旨将他落入奴籍,不过是一罪奴,而他儿子,陛下亲封的世子,其中的身份差距天差地别,一在天,一在地,他儿子在云霄,江迁在泥泞,楚小王爷再宠江迁,也不可能真的做些什么。延平王定了定神,又道:“小王爷息怒,昔日之事已经过去,犬子当时是有不对,还望小王爷看在楚王府和延平王府多年的情分上,饶过犬子这一回。”当初林愿听说延平世子对江迁做的那些事,差点直接让人把他给杀了,因为不想便宜延平世子才没有动手,毕竟剧情里面,江迁有仇报仇,那才叫解气。林愿微微垂眸,抚着长袍上的云纹绣样,轻声说道:“在延平王爷那里,昔日之事可以过去,但是在本王这里,这件事过不过去,要怎么过去,何时过去,本王说了不算,要江迁说了才算。”延平王没想到林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冷汗涔涔下落:“小王爷……”他刚开口,延平世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面向林愿说道:“小王爷,本世子若是有错,自有大周律法论罪处置,由刑部、大理寺派人缉拿本世子,再秉公处理,王爷虽然贵为千金之躯,也不能罔顾我大周律法,私刑于本世子。”林愿听延平世子这一套一套的,不禁有些想笑,他端起茶盏,样子装起来,饮了一口还热乎的奶茶,悠悠说道:“本王还什么都没有说,世子便要和本王谈周律,这么迫不及待,是在害怕什么吗?只有做了贼,才会心虚,世子说,本王说的话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