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先生又探过去瞧:“擦的这样用力,应是很疼。回头记得用手指就着水擦去,不至于破。再过些日子,那位也该病了。每年一回,从不缺席。”
“已然病了。家里躺着呢!”
“重不重?”
“出来之时探了额头,还热着。回头在他脑门烤一块红薯,兴许能熟。”说完兀自笑出声,宋先生也被她逗笑了,万岁爷额头烤红薯这画面着实好玩。
云珞站在院外听到荀肆的笑声传出书院,那声音有穿墙打洞之本领,顺着小巷一路到永安河,在河面上打个转儿,又飞身回云珞耳中。
皇嫂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兄那样喜静之人,不知是否觉得皇嫂聒噪?
他这样站着,与小巷的斑驳格格不入,一个大好年华的俊美少年,嘴角噙着笑意,若有人看他,他便朝那人点头致意。然而眼里却弥散忧伤。
这奇怪的少年。行人忍不住侧目。
不知过了多久,荀肆终于出来了。见到候在外头的云珞惊了一惊:“咦,一直等在这?”
“永安河附近鱼龙复杂,护送您。”
…荀肆看了看云珞身形,心道荀爷能打你两个,回头遇到歹人还得荀爷护着你。
“你会功夫?”荀肆挑了挑眉问他。
“会一些。”云珞不仅会一些,他打懂事起,就担忧自己死于非命。所有功课中学的最好的便是功夫。
“改天切磋切磋。”
“不敢。”
“你敢拿弹弓打我屁股不敢跟我切磋功夫?”荀肆眼一立,话糙理不糙!
“嫂嫂打回去了。”云珞出言提醒。
荀肆咧嘴一笑:“哦,对。那咱们两清了。”眼睛一转,不知又生出什么心思,问他:“你兄长说要你挑女子,你挑了吗?”
云珞脸一红:“并未。”
“你这么着,尽管去挑,多挑些。若是碰到特别出挑但你又不中意的,就跟嫂嫂说一声。嫂嫂另有他用。”
…
二人不远不近说着话,就到了宫门口。“嫂嫂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多转转?”
“你兄长病了。我得回去瞧瞧。”荀肆说完朝云珞摆摆手,撒腿跑了。定西和正红跟在后头喊她:“祖宗,您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