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这些,丁倩倩就继续低头,老老实实地喝粥,打算什么时候偷偷溜出去,并且不引人注意。
那两个歹徒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为何落魄成这样的缘由,矛头纷纷对准了某个当事人。
“……哥,我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咱们为什么要打劫当铺?不就是想贪一票大的,然后金盆洗手,换个地方潇洒潇洒吗?当时那掌柜的不也说了,‘柜面上百八十两的随便我们拿’,就算这样我们也看不上!现在倒好,一两银子都没到手,挑了一个破包袱就被满城地通缉!”
“……呵,这仇我也记着呢,放心吧,我记清楚了那娘儿们的模样,下次见到她,绝对不会让她痛快。”
“岂止不让她痛快?我要让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丁倩倩忍不住一个哆嗦。
这么暴躁?
“……呵,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怎么够?我要打断她两只手,两条腿,让她这辈子就剩个躯干,一辈子就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吧!”
丁倩倩喝粥的动作一顿,看着眼前白乎乎的米,神色有点为难。
“……哥,你也太让她痛快了!光这样怎么够我解气的?打断腿之前先挑出她的手筋脚筋!在她身上割上几百个伤口,让她一下子死不了,只能慢慢感受血流而亡的感觉!”
“……好!哥再去弄一个水银池,把她活活泡在里面,让她做个被水银倒灌全身的毒傀儡!”
“……等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了,最后我要把她的脑袋砍下来,倒挂在郊外的树枝上,挂它个几天几夜!”
“……最后再拿去喂狼喂野狗!”
“……说的对!”
说到最后,丁倩倩觉得自己吃饭的心情也一扫而空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脚,颇有点为难地想着自己的结局。
说起来,好像受害人是她才对吧?
她明明是去当铺典当东西的,结果莫名其妙被剑抵住了脖子,受了好一通威胁,还被抢走了一个包袱,她找谁说理去?
怎么现在反而变成这两个劫匪对她有深仇大恨了?
估计是她脸上的神色实在是太“愁眉不展”了,生生在这一张五大三粗的面庞上挤出了一种优柔寡断的“愁容”,一旁的小二盯了她片刻,终于忍不住上来问。
“这位客官,是饭菜不合口味吗?怎么看您好半天都不动筷子呢?”
丁倩倩张了张嘴巴,哑然了片刻,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有两道目光直直地投射在了她的脸上。
刚才店小二这么一问,原本隔壁桌正在说话的两人也顺势朝着这边望过来。
他们不望过来还好,一望过来,立刻就发现了隔壁桌的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几乎是立刻,其中一个站起来,大喝道:“就是这个娘儿们!”